而且,我隐约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理解‘归墟’与‘创造’之间平衡的机会。”
他有一种直觉,那源自寂灭星空的奇点,与他所掌握的归墟之力,在某种程度上是同源的,都代表着“终结”与“湮灭”。
但归墟之后是否必有新生?星辰寂灭是否也是为了下一次的爆发?《星辰古卷》中隐晦提及的“星寂轮回”之说,或许答案就在其中。
再次来到地脉核心入口,萧镇海院长竟也破关而出,亲自在此坐镇。
他看起来依旧有些虚弱,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小子,放手去做。”萧镇海只说了这么一句,重重拍了拍林玄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周副院长、萧镇海以及数位长老的护法下,林玄盘膝坐在通往星核意识空间的阵法中心。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精神力与星辰之力结合,顺着阵法的引导,再次沉入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光之海洋。
星核的意识似乎比之前更加疲惫和不安,光海的光芒显得有些涣散,而在光海的中心,那个幼小的光影身上,一点极其刺目的灰斑正如同心脏般搏动着——那便是空间奇点的外在显化!
林玄的意识缓缓靠近那灰斑。越是靠近,那股冰冷的、吞噬一切的寂灭感就越是强烈。
它仿佛一个微型的黑洞,不断撕扯着周围的光流,将其转化为虚无。
林玄尝试着探出一缕融合了生命本源的星辰之力,小心翼翼地接触那灰斑。
嗤!
那缕力量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反而有一股更加冰冷的反馈顺着他那缕力量逆向侵蚀而来,让他意识一阵刺痛。
“不行,常规的力量靠近只会被它吞噬。”林玄立刻切断了联系,心念急转。
他想起了“归墟星璇”。归墟之力同样具备吞噬特性,能否以毒攻毒?
他再次凝聚力量,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星辰与生命之力,而是在掌心(意识体形态)凝聚出一个微缩的、更加凝练的“归墟星璇”,星璇的中心,依旧保留着那一点生命绿芒作为平衡和引子。
他控制着这个微缩星璇,缓缓推向那灰斑奇点。
这一次,情况发生了变化!
灰斑奇点似乎对归墟星璇产生了“兴趣”,其吞噬之力不再是无差别地湮灭,而是与归墟星璇的吞噬之力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对抗和纠缠!
两股代表着“终结”与“湮灭”的力量互相撕扯、抵消,在接触点形成了一片极其不稳定的能量真空地带!
林玄屏息凝神,全力维持着归墟星璇的稳定,并将精神力高度集中,试图透过那短暂形成的能量真空,窥探灰斑奇点的内部结构。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
那灰斑的内部,并非绝对的虚无,而是一条极其细微、扭曲、由无数破碎法则构成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充斥着无尽冰冷与死寂的灰暗星空!
而在那片星空的深处,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由纯粹寂灭意志构成的阴影,似乎……动了一下!
一道漠然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林玄的意识之上!
轰!
林玄如遭雷击,意识剧震,归墟星璇瞬间崩溃!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冻结、撕裂,那股恐怖的意志威压远超冰封王座,甚至远超三叔顾平州!
“不好!”外界的萧镇海和周副院长同时脸色大变,他们感受到林玄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其微弱和混乱!
“强行拉他回来!”萧镇海当机立断,与几位长老同时出手,磅礴的灵力注入阵法,试图将林玄的意识强行拽回。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星核内部的灰斑奇点,似乎因为林玄的窥探和那寂灭意志的隔空一瞥,受到了刺激,勐地剧烈收缩,然后——骤然膨胀!
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的灰黑色脉冲,以奇点为中心,勐然爆发开来,瞬间席卷了整个星核意识空间!
“噗!”
林玄的意识体首当其冲,当场遭受重创,喷出一口金色的意识能量,整个人(意识体)变得透明了许多。
外界的本体也是勐地一颤,脸色瞬间金纸,七窍中都渗出了鲜血!
而更可怕的是,那股脉冲并未停留在意识空间,而是透过星核本体,如同涟漪般扩散到了现实世界的地脉核心!
整个地脉空间剧烈震动,连接星核的灵脉经络光芒乱闪,刚刚稳定下来的星核光芒再次变得明灭不定,表面的纯净光辉被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霾!
“星核污染……复发了?!”周副院长失声惊呼,脸上血色尽失。
萧镇海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玄本体,感受着他体内混乱的气息和灵魂的创伤,又看着那再次被污染的星核,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怒火和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计划,出现了最糟糕的偏差!
林玄的探查,非但没有找到解决奇点的方法,反而提前引爆了危机,加剧了星核的污染!
而林玄本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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