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江尘已离开小屋,循着水声,来到外门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所在。
一条银练般的瀑布从数十丈高的崖壁垂落,砸入下方深潭,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水汽弥漫,在朝阳下映出朦胧虹彩。充沛的水行元气在此地尤为活跃,但对无法直接吸纳玄气的江尘而言,此地的价值在于那瀑布蕴含的、纯粹而狂暴的**力量**。
“轰隆隆——!”
水流冲击潭面,亿万吨水流携带势能转化成的动能,持续不断地轰击着岩石,这不正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滴水石穿”?只是这“水滴”太大,这“力”太猛,非是穿透,而是**碾压**与**锤炼**。
江尘脱去上衣,露出虽不虬结却线条流畅、蕴含着爆发力的身躯。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入冰冷的潭水,逆着水流,走向瀑布正下方。
越是靠近,那股磅礴的压力越是惊人。飞溅的水滴打在脸上如同石子,轰鸣声震耳欲聋,狂风卷着水汽几乎让人站立不稳。
他选定一块位于瀑布边缘,水流稍缓但冲击力依旧可怕的巨岩,盘膝坐了上去。
“嘭!”
一道水柱如同巨锤砸落,瞬间将他吞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头顶灌下,仿佛要将他直接拍碎在岩石上。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都为之移位。
江尘闷哼一声,脸色一白,但眼神却愈发锐利。他立刻运转《柔柳劲》,全身肌肉、筋膜乃至内脏,都开始以一种独特的频率微微震颤,试图将那恐怖的冲击力引导、分散、卸开。
然而,瀑布的冲击连绵不绝,力道远超人力所能及。《柔柳劲》虽妙,却也无法完全化解,大部分力量依旧结结实实地作用在他的肉身上。
剧痛!仿佛被无数柄重锤反复捶打。
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万钧蚁皇体》,起!”
他心中低喝,强行压下《柔柳劲》,转而运转那初生的炼体法门。意识沉入体内,仿佛化身为亿万“工蚁”的统帅,引导着淡金色的罡气,按照玄奥的轨迹,在承受冲击最剧烈的背部、肩部构建起临时的“力之协同网络”。
罡气如同信息素,穿梭于肌肉纤维之间,试图将无数个微小的抵抗单元串联起来,共同对抗外界的巨压。
“嗤啦——”
肌肉仿佛在被撕裂,又在罡气的滋养与意志的强行整合下艰难地弥合、重组。每一次冲击,都像是一场残酷的锻造,将杂质(承受力弱的组织)捶打出去,将精华(承受力强的结构)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这个过程痛苦至极,非大毅力者不可承受。
一个时辰后,江尘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出血痕,周身皮肤一片通红,隐隐有血珠从毛孔渗出。他感觉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硬撑下去,恐怕会伤及根本。
他艰难地从瀑布下挪出,瘫倒在潭边,大口喘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但仅仅是休息了一刻钟,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真实增强的凝实感,以及《万钧蚁皇体》运转路线变得更加清晰顺畅,他便挣扎着坐起,再次走向那块巨岩。
“嘭!”
轰鸣依旧,痛苦依旧。
但这一次,他支撑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十分之一息。
日头渐高,又缓缓西斜。
江尘就在这反复的极限锤炼与短暂恢复中循环。他带的干粮早已被水汽浸透,但他毫不在意,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对肉身的打磨和对《万钧蚁皇体》的完善中。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肉身的防御力也在提升。最初那如同刀割斧劈般的疼痛,渐渐变得可以忍受,甚至开始适应。
直到夕阳将潭水染成金红,体力与罡气都几乎耗尽,江尘才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苦修。
他穿上衣物,正准备返回,眉头却微微一皱。
三个穿着外门蓝白服饰的弟子,成品字形,拦在了他返回的小路上。为首一人,身材高瘦,眼神阴鸷,正是昨日败于他手的赵虎的表哥,内门弟子**张啸**。另外两人,也是气息不弱,显然是张啸的跟班。
“江尘?”张啸上下打量着江尘,目光在他那身湿透、隐约可见皮下淤青的衣物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听说你昨日很威风,用些旁门左道,打伤了我那不成器的表弟?”
江尘停下脚步,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体内近乎干涸的罡气,开始以《滴水劲》的心法缓缓凝聚。他知道,来者不善。
“一个无法修炼玄气的废物,靠着几分运气和邪法混入外门,就敢如此嚣张?”张啸语气转冷,“今日,我便替宗门清理一下门户,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并未直接动手,毕竟宗门禁止私斗,尤其内门弟子对外门弟子出手,影响更坏。但他身后的一个跟班,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指着江尘喝道:
“江尘!张师兄在此,你竟敢不主动行礼问好?如此目无尊长,按门规,我身为外门弟子,有资格代师兄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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