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饿得前胸贴后背,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荒草里跋涉,目标直指那间看起来像是偏殿的破房子。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锅!或者更确切地说,锅里的饭!
“这破道观,连个活人都没有,厨房总不能自己长腿跑了吧……”他一边嘀咕一边费力地拨开快齐腰的杂草,裤腿沾满了露水和草籽,又湿又黏,难受得要命。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锋锐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侧面袭来!
林子渊汗毛瞬间倒竖!那感觉就像有人把一把开了刃的匕首,突然贴在了他脖子上,冰冷的杀意激得他头皮发麻。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完全是出于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本能。他猛地向旁边一个极其狼狈的翻滚,动作笨拙难看,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
嗤啦!
一道凌厉的白色剑气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擦过,削断了他几根乱糟糟的头发,狠狠地斩在他刚才站立位置的后面。一块半人高的青石条凳被剑气无声无息地切开,断口平滑如镜。碎石和尘土簌簌落下。
“谁?!”林子渊惊魂未定,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心脏狂跳,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他惊恐地看向剑气袭来的方向。
只见道观那扇破败、几乎快要倒塌的院墙豁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身素净的月白色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衣袂无风自动。她面容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琼鼻樱唇,肤光胜雪。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嫌弃?
她手持一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隐隐有光华流转,显然不是凡品。刚才那道差点让林子渊脑袋开瓢的剑气,正是从这柄剑鞘中发出的。少女微微抬着下巴,用一种审视蝼蚁般的目光扫过林子渊沾满草屑泥土的破道袍、乱糟糟的头发和脸上惊魂未定的怂样,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啧,反应倒还不算太迟钝,没蠢到家。”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清泉,可话里的内容却冷得像冰渣子,“可惜,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菜鸟道士。这破落道观里,就剩你这种货色了?”
林子渊被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得够呛,加上刚才差点被砍死的惊吓,一股邪火蹭地就冒了上来:“喂!你谁啊?神经病啊!差点把我脑袋削了!懂不懂礼貌?这里是道观,不是你们家后花园!”
“礼貌?”少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中轻蔑更浓,“对一个连炼气期门槛都没摸到的废物道士,需要讲什么礼貌?本小姐没一剑把你当杂草除了,已经是看在‘道门同源’的份上格外开恩了。”她顿了顿,下巴扬得更高,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听好了,菜鸟道士。本小姐乃玄天剑宗圣女,张萌萌。来这荒山野岭是寻访一处古地,路过你这破道观歇个脚。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挡路,也别碍眼。”
玄天剑宗?圣女?林子渊脑子里一片浆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他林子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就算现在落魄了,骨子里那股少爷脾气还在。
“玄天剑宗了不起啊?圣女就可以随便砍人?”林子渊梗着脖子,虽然心里有点发虚,但输人不输阵,“你讲不讲道理?我好好在自己家院子里找吃的,招你惹你了?你寻访古地关我屁事!还有,这里叫成仙观,不叫破道观!有名字的!”他特意加重了“成仙观”三个字。
张萌萌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怂包的道士还敢顶嘴,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看到一只嗡嗡叫的苍蝇,透着不耐烦:“道理?拳头大就是道理。你这种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凡人,也配跟我讲道理?成仙观?呵,名字倒是响亮,可惜只剩个空壳子和一个废物道士,徒增笑柄罢了。”她懒得再废话,手腕轻轻一抖,那古朴的剑鞘再次指向林子渊,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过来,“最后说一遍,滚开。或者,你想试试我的剑锋?”
那压力犹如实质,林子渊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认怂保命——这才是他林子渊的本色。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一种更强烈、更蛮横的冲动毫无征兆地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那是一种被蝼蚁挑衅了威严的暴怒!
“滚?”林子渊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沙哑。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无形的压力,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踏出,他脚下碎裂的青石板无声地化为齑粉!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完全忘记了害怕。他只是死死盯着张萌萌那张写满不屑的俏脸,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烧得他口干舌燥,烧得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狠狠踩在脚下!
“该滚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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