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将雪山之巅的革律翁城堡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色。泽菲尔·革律翁驾驭着风,缓缓降落在清扫干净的庭院中,身上那套白金色的永昼曦曜学院校服在晚风中轻轻拂动,为他冷冽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属于学者的清雅。
他推开沉重的城堡大门,温暖的气息和食物诱人的香气立刻包裹了他。大厅壁炉里的火焰燃烧得正旺,驱散着北境傍晚的寒意。
“少爷,您回来了。”奥斯丁管家如同精准的时钟般,立刻出现在门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恭敬地躬身问候。他早已习惯了泽菲尔神出鬼没的出行方式。
“嗯,回来了,奥斯丁叔叔。”泽菲尔脱下外套,递给奥斯丁,脸上带着一丝一天学习下来后的舒缓疲惫,但眼神明亮,显然心情不错。
“我在小客厅准备了刚烤好的姜饼和热红茶,您要不要先用一些,歇一歇?”奥斯丁建议道,一边熟练地将外套挂好。
“好。”泽菲尔点点头,跟着奥斯丁走向城堡一侧那间更为温馨舒适的小客厅。
小客厅布置得十分雅致,柔软的沙发前摆放着矮几,上面已经放着一壶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一碟金黄酥脆的姜饼小人,还有一小罐凝脂奶油和草莓酱。窗外正是雪山落日最壮美的时刻,景色如画。
泽菲尔在沙发上坐下,端起奥斯丁为他斟好的红茶,温暖的感觉瞬间透过瓷杯传遍四肢百骸,驱散了飞行带来的一丝寒意。他轻轻咬了一口姜饼,香甜酥脆,带着淡淡的姜辣,十分美味。
“今天听课感觉怎么样?少爷。”奥斯丁在一旁关切地询问。
“很好,非常好。”泽菲尔咽下口中的食物,语气中带着难得的轻松和满足,“学院的教授水平很高,课程内容也很丰富。而且…”他放下茶杯,从校服内袋里取出那枚白金色的学院徽章,嘴角微扬,“我已经正式办理了入学手续,现在是永昼曦曜学院的正式学生了。”
“哦!这可是大好事啊,少爷!”奥斯丁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仿佛是自己取得了成就一般,“成为正式学生,您就能更系统地学习,接触到更多高深的知识和优秀的师生,这对您管理领地太有帮助了!”
“是啊。”泽菲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拿起一块姜饼,“对了,奥斯丁叔叔,您早上说…已经物色到女佣的人选了?”
“是的,少爷。”奥斯丁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父母重男轻女,一直相依为命,在镇上的酒馆做些杂活勉强糊口。我观察了她们几次,手脚很麻利,性格也还算沉稳,关键是姐妹俩都很珍惜工作机会,背景也干净,无牵无挂的。就是…没在贵族家伺候过,很多规矩可能不懂,需要从头教起。”
泽菲尔认真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双胞胎姐妹,身世清白,珍惜机会…听起来是不错的人选。
“可以的,奥斯丁叔叔。”他做出决定,“规矩不懂可以慢慢教,忠诚和肯学更重要。三天后,您带她们来城堡吧。我作为家主,总要和她们见一面,亲自说几句话。”
“好的,少爷。为三天后一早就带她们还有其他人过来。”奥斯丁记下,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忧虑,“不过,少爷…还有件事。您今天去学院可能还没感觉到,但山下小镇里,关于您的议论已经传开了。新晋公爵、圣辉级、最年轻…这些名头太响亮了。好多人都好奇地想打听您,甚至有些小贵族想找门路拜见。但是…”
奥斯丁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但是一听说您接管的是…是北边那个‘永魔领’(他们还是习惯叫鬼城),很多人就又打了退堂鼓,觉得您要么是背景惊人不怕死,要么就是…呃,可能有点…不太明智。”他小心地选择着措辞,“我是担心,您明天若是穿着校服、以真容去学院,恐怕…会引起更大的轰动,甚至可能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泽菲尔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红茶,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没事,奥斯丁叔叔。我不怕。”
他放下茶杯,目光看向窗外那轮即将沉入雪线的落日,金色的余晖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
“议论和关注,是我选择这条路就必须承受的。永魔领现在确实是‘鬼城’,但这正是我要去改变的事实。他们现在越是畏惧和怀疑,将来我们的成功才越有分量。至于麻烦…”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冷意的弧度,“只要他们不来主动招惹我,我也没空理会。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我现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莱纳斯了。”
奥斯丁看着泽菲尔冷静而自信的神情,心中的担忧渐渐平息下去。是啊,少爷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偷偷送食物的可怜孩子了。他是公爵,是圣辉级的天才,拥有自己的城堡和领地。
“是我多虑了。少爷您心中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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