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牛文铜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强压怒火,对着张知县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大人!休听此贼胡言!时值大旱,溪水乃两村共用灌溉之命脉。然王怀中蓄意在上游筑坝截流,断我牛家庄活路!我庄派人前去好言交涉,反被其手下打成重伤!我等前来,只为讨还水源,救活庄稼,讨个公道!望大人亲临溪边查看,便知真假!若小人有半句虚言,甘受国法严惩!”
张知县捻着下巴几缕稀疏的胡须,目光在王怀中闪烁不定的眼神和牛文铜坦荡愤怒的脸上扫过,心中已有计较。他对王怀中的劣迹早有耳闻,更知其有个在怀宁府做通判的堂叔王大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之一。这张知县为人方正,却也在官场磨砺中知晓厉害,对王通判的护短跋扈深恶痛绝,奈何投鼠忌器,一直未能动王怀中。
此刻,牛文铜言之凿凿,王怀中神色慌张,张知县几乎可以断定截流之事属实。更重要的是——他心头猛地一跳,一个被他压在心底的消息浮了上来:他已被调往数百里外的邻县任职,明日便是与新任知县交接之期!今日之后,他便不再是此地的父母官,王通判也再管不到他头上!
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一种即将卸任、再无顾忌的畅快感交织着涌上心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张知县面色一沉,声音陡然严厉,对着王怀中呵斥道:“水源关乎民生社稷,岂容私占?故意截流,断人生计,破坏农耕,此乃大罪!本县如何判案,岂容你置喙?休得多言,速速带路,前往溪边查看!若真如牛文铜所言,定不轻饶!若他诬告,本县也自会还你清白!”他特意强调了“大罪”和“定不轻饶”,目光如刀般刺向王怀中。
王怀中一听要去现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他哪里敢去?扑通一声再次跪倒,膝行几步,凑近张知县,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大人息怒!小人……小人堂叔乃是怀宁府通判王大人,他老人家时常提起大人您,说您精明强干……求大人看在王通判的薄面上,高抬贵手……大人鞍马劳顿,不如先到小人家中歇息,容小人细细禀报……”他试图搬出最后的靠山。
不提王通判还好,这一提,张知县积压多年的怨气如同火山般找到了出口!他猛地一甩袍袖,厉声喝道:“大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县秉公执法,何须看谁的面子?你竟敢当众妄言上官,攀附关系,更是罪加一等!来人!”他指着王怀中,声音响彻全场,“此獠截断水源,诬告良善,攀附上官,罪证确凿!给本县拿下,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早已按捺不住,闻令立刻扑上,将瘫软如泥的王怀中死死按倒在地。扒下他的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臀股。沉重的水火大棍高高举起,带着风声狠狠落下!
“啪!”一声脆响伴随着王怀中杀猪般的惨嚎响起。
“啪!啪!啪!”
棍棒着肉的闷响与王怀中凄厉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田野上空回荡,令人头皮发麻。起初他还能咒骂求饶,渐渐便只剩下不成调的哀鸣。板子落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血迅速浸透了身下的泥土。五十大板打完,王怀中已是气若游丝,臀股一片狼藉,深可见骨,一条腿诡异地扭曲着,显然是骨头被打断了,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在那里,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张知县冷眼看着,心中郁积多年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他命师爷当场写好供状,详细记录王怀中截流、伤人、诬告等罪行,然后抓起王怀中沾满血污的手指,在供状上按下了鲜红的手印。牛文铜等牛家庄村民作为苦主和证人,也一一签字画押。张知县最后判决:大槐树村立刻拆除堤坝,恢复水流,并赔偿牛家庄被打伤村民汤药费。
尘埃落定。张知县翻身上马,带着官兵队伍绝尘而去,奔赴他的剿匪任务和即将卸任的新旅程。留下满地狼藉和死狗般的王怀中,以及两村心思各异的人群。
王怀中被人抬回村里,足足在床上躺了数月。伤口溃烂流脓,高烧不退,几次险些丧命。命虽保住了,但那条被打断的腿却彻底废了,落下了终身残疾,成了一个瘸子。他心中的怨恨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伤稍好些,他便迫不及待地让人抬着,跋涉到怀宁府,向他的靠山——堂叔王通判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张知县如何“滥用酷刑”,牛家庄如何“聚众行凶”,自己如何“蒙冤受屈,还丢了王家的脸面”。
王通判年约五十,面皮白净,一双三角眼透着阴冷和算计。他听完王怀中的哭诉,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猛地一拍桌案,指着王怀中的鼻子骂道:“蠢材!十足的蠢材!截流断水,授人以柄,这等下作手段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出来?被人拿个正着,打瘸了腿也是活该!简直丢尽了我王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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