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继续,身份变幻无穷。
他们曾是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夜宿荒宅,遇上前朝冤死的官家小姐亡魂。她起初想吓走他,却被他夜读诗书的专注和谈及抱负时的神采吸引。他为她查明冤情,使她得以解脱戾气,重入轮回。离别前夜,她显出身形,一袭白衣,对他盈盈下拜,泪眼含笑:“公子大恩,来世再报。” 他目送她化作点点荧光消散,手中只余她留下的一枚冰凉玉佩,此后再未娶亲。
他们曾是白手起家的商贾夫妻——乱世之中,两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相遇,他有力气肯吃苦,她心灵手巧有机智。从摆摊卖早点开始,到开小店,到建立自己的商行,历经同行打压、官府盘剥、战乱流离,始终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富贵时,他未纳妾,她未骄纵;破产时,她变卖首饰为他筹措本金,他拉下脸面从头做起。晚年儿孙绕膝,家业兴旺,两人携手在庭院看夕阳,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这一世,平淡却温馨,诠释了何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曾是敌对阵营的智将——他是起义军年轻的军师,运筹帷幄;她是朝廷倚重的女谋士,算无遗策。两人在战场上隔空交手多次,互有胜负,彼此都视对方为平生劲敌,却又忍不住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一次他身份暴露被捕,她奉命审讯。刑堂之上,四目相对,他坦然,她复杂。最终,她设计放走了他,留下一句:“这朝廷……已烂到根了。你走的路,或许才是对的。” 他成功脱身后,起义军势如破竹,最终推翻腐朽王朝。开国大典上,他力排众议,寻遍天下,却得知她已在城破那日,于自己府中服毒自尽,留下绝笔:“各为其主,无愧于心;天下已定,妾身可去。” 他对着她空荡荡的旧居,沉默良久,下令以国士之礼厚葬。
他们曾是修真界竞争激烈的两位天骄——分属不同圣地,每次天骄大会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从炼气期一直竞争到元婴期。他们是对手,是最了解彼此弱点的人,也是唯一能跟上彼此步伐、互相砥砺的道友。在一次探索上古遗迹时,他们为争夺一件至宝暂时合作,却在生死关头,他不顾自身安危为她挡下致命一击。她怔住,冰冷的心防出现裂痕。后来,他们发现那至宝关乎飞升之秘,引得整个修真界觊觎。在举世皆敌的绝境中,他们背靠背作战,从相互扶持到心意相通,最终双双突破,携手飞升。然而,上界并非乐土,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为了保护下界故土和飞升通道,他们选择以身合道,化作守护屏障,意识永镇虚空。这一世,他们从竞争到知己,再到生死与共的道侣,最终升华至为苍生牺牲的至高境界。
一世又一世,身份、时代、背景千变万化。
侠客与公主,画师与花魁,将军与敌国女将,科学家与人工智能,末世领袖与治愈系异能者,魔法师与龙族少女,洪荒初开时的先天生灵……
每一世,他们都失去了所有记忆,以全新的身份诞生、成长、经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会相遇、相知、相爱,再以各种形式经历刻骨铭心的情感考验。有时是甜蜜相守白头偕老,有时是爱而不得抱憾终身,有时是生死与共壮烈牺牲,有时是默默守望天各一方。
每一世的结束,所有的经历、情感、感悟、乃至随着轮回规则而缓慢增长的修为力量,都不会被他们那一世的意识所记忆,而是被悄然压缩、提炼,化作最精纯的“真灵烙印”,沉入他们灵魂的最深处,如同深海中堆积的厚重沉积岩。
云萌的“咸鱼”本质,在每一世初期(如果那一世身份允许的话)都会有所体现——比如当公主时想偷溜出宫玩,当女谋士时想少动点脑子,当修真天骄时觉得闭关好无聊不如去探索秘境找好吃的灵果……但每一次,命运的齿轮(或者说轮回试炼的剧本)都会把她推向风口浪尖,让她不得不支棱起来,去面对爱恨情仇、家国大义、生死考验。每当这种时候,那一世的“云萌”内心深处总会浮起一丝莫名的、无法解释的疲惫和“怎么又来了”的既视感,但很快就会被当下的情感和遭遇淹没。
第六十世左右, 他们的修为在轮回中已累积至金丹巅峰,对道的理解远超同阶。
第八十世,元婴已成,心性淬炼得愈发圆融坚定。
第九十九世:以身补天的双圣
这一世,他们已是站在某个高等修真界顶点、受万族景仰的“战圣”厉苍穹与“云圣”云缈缈。他们是道侣,是战友,是这个世界的守护神与引路人,共同统治(或者说守护)了这片星域超过十万年。
然而,宇宙级别的“量劫”毫无征兆地降临了。天道法则开始崩坏,星辰熄灭,空间裂缝吞噬一切,万界生灵面临彻底湮灭的绝境。两人穷尽毕生修为与智慧推演,发现量劫根源深邃,非人力可逆。唯有一法,或许能为这方宇宙保留一线生机——需要两位达到“圣”之巅峰、且道心纯粹无瑕、彼此契合无间的存在,主动将自身的一切(肉身、神魂、道果、乃至真灵印记)彻底献祭,融合为一,去填补天道最核心的破损之处,以自身为“补丁”,暂时稳定法则,为众生争取到逃往其他尚存宇宙或等待新纪元诞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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