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日头正好，温度宜人。
窗外的太阳穿过薄薄的纱帘照射进来，在屋内落下斑驳朦胧的花影。
层层叠叠，暧昧迷离。
微风吹拂纱帘，拂过许飘飘染上红晕的脸，身后的男人不知倦怠，偏要让她脸贴在玻璃窗上。
纱帘的花纹磨得脸上的皮肤生疼，偏又不能从潮汐起伏跌宕的浪上下来，只能反复承受。
意识迷离间，许飘飘无端想起来前几天和简琳的闲聊。
她当时说霍季深比过去还有力，其实还保守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国那几年受到了太多古怪的文化熏陶，在方式上面越发刺激。
让许飘飘又爱又恨。
许飘飘推搡他，“不要留印子，我还要试衣服。”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霍季深停在她脖颈边，喘气的时候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一道起伏，细密又缱绻的亲吻落在许飘飘手腕的红绳上面，不知餍足。
等到夫妻俩收拾好再带着连画出门，已经过了预约好的时间。
但也不碍事，婚纱品牌约的是今天一整天，什么时间段去都是一样的。
到达现场后，连画被一大片公主裙迷晕了双眼。
“哇！好多漂亮的裙裙！”
品牌方将各种色彩长短的裙子都分了类。
经理上前，“霍总好，许总好，之前许总在线上选了一些裙子，我们已经挂出来，按照许总的尺寸改好了。”
许飘飘微惊，“都改了，不会影响你们之后售卖吗？”
“不会的，那些裙子在您选好后，霍总就付了款。”
经理也服务过很多富豪圈里的太太，但许飘飘这样，在线上选了款，霍季深就全部买下来的，还是头一次见。
许飘飘也没想到，回头看一眼霍季深。
“你都买下来干什么？”
“你喜欢就买了。婚礼上用不上，其他场合也总能用上。”
她会选下来决定试一试的衣服，总归是在某个地方的设计能让她喜欢，那就值得他全部买单。
许飘飘嗔怪似的看了霍季深一眼。
只是那目光含羞带怯，就算混含着恼怒和责怪，也依然不痛不痒，反而像是一种奇妙的嘉奖。
“哪有你这么花钱的？”
“不多。”
对霍季深而言，确实不多。
诚如霍寻真所言，他很无趣，只会赚钱，在这方面自然不会吝啬分毫。
更何况，他赚钱就是为了给许飘飘花的。
许飘飘看了一圈，“怎么没有男士西装？”
经理含蓄道：“霍总穿什么，都根据您穿什么来决定，婚纱都是这样，新娘的婚纱决定新郎的西装。”
许飘飘没想到，顶级的婚纱品牌也崇尚这个理论。
选了一条浅蓝色的鱼尾裙，许飘飘进了试衣间。
霍季深带着连画去选她喜欢的裙子。
连画眼花缭乱，每一条都喜欢，选择困难之下，扯了扯霍季深的手。
“爸爸，你要和妈妈的衣服配套吗？”
“是啊。”
“那我也要和妈妈的配套，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霍季深勾唇。
“好。”
经理马上去拿许飘飘正在试穿的那条婚纱配套的裙子和西装来。
要从霍季深手里接过连画，霍季深却道：“我来，更衣间在哪里？”
“在这边，您请跟我来。”
许飘飘换好衣服后，霍季深也正好带着连画出去。
他自己的衣服倒是还没来得及换上。
这是许飘飘人生第一次穿婚纱。
之前虽然也穿过类似的礼服裙，但或许氛围和意义不同，身上这条裙子，总让许飘飘觉得分量不一样。
霍季深抱着连画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呆住。
许飘飘的头发随意挽着，抹胸的鱼尾裙包裹在身上，每一处都裁剪得恰到好处，头顶的灯照得裙摆上的钻熠熠生辉，却抵不过她百媚千娇。
霍季深弯腰放下连画。
小丫头蹭蹭跑过去，展示自己的蓝色蓬蓬裙，裙摆上面全都是绣上去的蝴蝶和缝的钻，“妈妈，你看我！”
“我穿了和妈妈一样的衣服！”
“好漂亮啊，画画就是小公主。”
连画伸出手指头晃了晃，“不不，我以后要当国王！我才不要当公主！童心姐姐说了，公主被国王保护，我要当国王！”
许飘飘被逗乐了，转身时，霍季深站在光没有打到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眸光深深地映照着许飘飘的模样。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许飘飘穿婚纱的模样。
从十八岁那年，他就幻想过。
只是当年不敢宣之于口，甚至以为羞耻。
现在他的幻想成了真，一切都不是梦。
许飘飘轻唤了一声，“阿深，去换衣服，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嗯，好。”
转身间，许飘飘见霍季深抬起手背，轻擦了一下眼尾，好似在拂去什么。
她的心情也一时间有些酸胀。
霍季深去换衣服，店员羡慕地叹道：“您二位感情也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先生陪着来试婚纱，自己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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