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收服忽必烈,北地最大的隐患消弭于无形,更是平添了一股强大的助力和一位熟悉蒙古内情的干才,杨过心情颇为舒畅。
那邢州大营中的一夜长谈,不仅定了北地之局,更在他心中勾勒出了一幅更为宏大的蓝图。
帐内炭火依旧,奶酒的余香未散。杨过看着眼前神色恭顺的忽必烈,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石破天惊:
“忽必烈,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整顿兵马,准备西征,去争一争那蒙古大汗之位。”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忽必烈头晕目眩,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他猛的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甚至以为自己酒醉未醒,听错了话语。
“杨…杨公…您…您说什么?”
忽必烈结结巴巴地问道,几乎失态:“西征?争夺大汗之位?这…这从何说起?大汗窝阔台汗他如今坐镇极西之地,虽主力西征,但地位稳固,我…我何德何能,又怎能…”
他完全懵了。
现在的蒙古大汗窝阔台虽然将精力放在遥远的西征上,东方事务交由他处理,但大汗之位在名义和法统上依旧稳固。
他忽必烈确有功劳苦劳,也曾想过那个位置,可那都是当初了!
更何况是现在,他刚刚投效杨过,转头就去争夺蒙古大汗?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杨过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端起温热的奶茶呷了一口,悠然道:“窝阔台?他命不久矣。
若我所料不差,其死讯不久便会传回,大汗暴卒,留守诸王,谁人服谁?黄金家族内部,觊觎汗位者众,届时必然是一场大乱。”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万里之遥,看到那草原权力核心的变故。
“你手握重兵,经营汉地多年,根基深厚,此时不起,更待何时?趁其内乱,挥师西进,以你之能,整合诸部,登上汗位,并非难事。”
“什么?!窝阔台汗…命不久矣?!”
忽必烈这一次是真正的骇然失色,比方才听到让他争汗位还要震惊!
窝阔台的身体状况属于最高机密,连他这负责东方事务的王爷都未必清楚细节,远在万里之外的杨过,又如何能如此笃定地预言其生死?!
而且听其语气,仿佛就在近期!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忽必烈的理解范畴。就算杨过在蒙古高层有眼线,消息传递回来,以这个时代的交通条件,至少也需要数月甚至大半年!
杨过怎么可能预知未来的啊?
“杨公…您…您如何得知…”
忽必烈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看向杨过的眼神中,那刚刚平复下去的敬畏,再次如同潮水般涌起,甚至掺杂了一丝看待非人存在的恐惧。
杨过放下茶碗,淡淡一笑,那笑容高深莫测,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从容:“我自有神明庇佑,能知些许未来之事,不足为奇,你只管依令准备便是,其他诸事,不必多虑。”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所谓神明庇佑自然是托词,但他身负穿越之秘,知晓历史走向,在此刻便成了最无可辩驳的神迹。
忽必烈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对上杨过那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所有疑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见识过杨过那非人的武力,此刻再听闻这预知生死、洞察未来的能力,心中那份对世间无神的怀疑,终于彻底动摇了。
或许…这世上,真有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而杨过,便是这类存在?
或者,他真的是天命所归,有神明在背后指引?
念及此,他不敢再深究,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无论杨过是凭借超凡的智慧推演,还是真有鬼神莫测之能,他既已投效,便唯有听从。
“是…是…”
忽必烈低下头,声音干涩的应道:“杨公神机妙算,忽必烈拜服,我这就着手准备,整顿军马,待时机一到,便挥师西征,争夺汗位!”
说到最后,他眼中也闪过一丝被点燃的野心火苗。
若真如杨过所言,这确是一个天赐良机!
以前不敢想,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如今有杨过这尊神明在背后支持,未必不能争上一争!
杨过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中原之地,你无需再管,两月之后,我自会派人前来收复,届时,你需要做好交接准备,莫要起了无谓冲突。”
忽必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百味杂陈。
中原这块富庶之地,他经营多年,如今说放手就要放手,终究是有些不舍。
但他更清楚,这与整个天下和未来的汗位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已决定彻底投靠,这点代价必须付出。
“忽必烈明白。”
他郑重承诺:“两月之内,必约束各部,绝不给杨公的收复大业增添任何麻烦!”
一切吩咐妥当,杨过不再停留。
他起身,拍了拍忽必烈的肩膀,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飘然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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