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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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夫君也觉得那王姬与她很相像吧?”
姜岁一边换下繁复衣饰,一边同身后的裴执聿说着话。
“的确。”裴执聿应着,将写好的字条捆上唤来的信鸽足踝,送往晋王府。
阿霖的身份太干净,今日又出现这等巧合,需得让赵逸帮忙留意。
做完这些,他又过来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换下的外衫挂到一旁架子上,上前替她摘去繁多发钗。
因着是除夕,姜岁回来后简单吩咐完事,就将院中的下人们都打发去聚着玩,如今屋内屋外,倒是真真正正地,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她望向镜中,看他帮自己脱去繁复衣饰,看自己的盛妆与舍内为迎接年节而被妆点得红火喜庆模样,
不由恍惚一下:怎么…这么像成亲那天……
“在想什么?”
裴执聿正好俯身来帮她摘下耳坠,声音近在耳畔,说话时的温热气流拂着耳轮而过,指尖还有意无意地,在耳垂流连着蹭过。
惹得她半边身子一麻。
姜岁无端心虚,遂转移话题:“我在想…那天阿霖是被找到了吧?”
都怪他那天害自己咬了嘴,之后他和她又都忙,竟忘记问问此事了。
还是今天看见和恪王姬,她才重新想起来。
“是,梁王带她回去了。”
“她没事吗?”
“看样子,不会有事。”裴执聿简单说了那日情形,抽走她发间最后几根簪子,如瀑青丝倏然垂落。
他便以指为梳,顺着她柔软的发梳下去。
“夫人担心她?”
“那倒不是。”
姜岁盯着镜中,那种新婚夜的感觉越发强烈,令她有些受不了,索性扭过头去,仰脸看他:
“我就是好奇,梁王竟忍了这耻辱吗?”
发丝随着她扭头的动作从指尖穿梭而过,水一般,指节上残留着点柔软酥痒的触感。他蜷了蜷掌,重新捧住她的发,温声道:
“大约的确喜欢,便舍不得了。”
姜岁眸光轻闪,忽黠然笑道:“夫君,若有一日我突然跑了……你会怎样?”
裴执聿的手无意识收紧,又在察觉自己拉扯到她的头发时很快松开。
他心口微窒,垂眼看去。
她尚未卸妆,面上仍是先前的郑重妆扮。脸颊贴了珍珠面靥,眼尾以金粉细细勾勒。只是散下的三千丝消弭了郑重与纯,反添了几分娇艳。
啊,岁岁跑了吗…?
哪怕只是假设而已,他也还是……无法接受。
要不要说实话?
他停顿良久,才缓缓地用指尖缠绕起她的头发,幽声道:
“外头危险,为夫总是要先将夫人寻回的。”
“夫君会生气吗?”
“生气?”他轻笑,唇角温和,漆眸深然,“若夫人都到了要跑的地步了,定是为夫有不是之处。”
“所以,为夫得与夫人好好确认一下,究竟哪里惹夫人生气了;亦得好好让夫人知道,哪怕再生气,也不能随意跑出去……”
为夫会担心的。”
姜岁眨眨眼,非但没害怕他这温柔过头得有些扭曲的语气,反而还带了点隐隐的期待,眼睛亮盈盈地小声催促:
“那,夫君要怎么确认,嗯?”
裴执聿却止住,只慢条斯理磨蹭着,把她发顶揉一揉,又揉一揉。
像是安抚什么小动物。
姜岁的眼神越发灼灼,忍不住扯扯他衣袖着急道:“夫君快说呀。”
裴执聿心口的那一点窒闷硬生生被她扯散了。
真是……想多了。
他眼尾轻挑,才显露些许的阴沉转瞬被谑然笑意取代,带着气声呵笑道:
“夫人…你在期待什么?”
姜岁:“……”
又耍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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