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交代完赵玉灵后,裴执聿便回去寻姜岁。
姜岁并未回院子,而是绕去了后院的湖心亭里。
天寒,那一小片湖水上结了层薄冰,在日光下晶莹剔透,似玉似琉璃。
裴执聿在水边站定,四下草木已枯败灰白,冰湖映着光,有些刺眼,天地茫茫似的;茫茫间,唯见湖心一点红。
他遥遥望着正在亭中吩咐侍女的姜岁,她身上的红意,像跃动的火,在他眸中烧着,又渐渐,燎遍心间。
“夫君——”
姜岁看见了他,扬声雀跃唤道,还抬手向他挥了挥。水红的衣袖摆动,看起来更像一团火。
裴执聿笑了笑,走上通往亭子的石桥。
亭中已经摆上了几个取暖的炭盆,石桌与凳上铺好了厚实的锦褥。裴执聿粗粗扫一眼,在一侧坐下,向她伸手:
“怎么不回去?”
姜岁将手递去,就被轻轻带进怀里。她便索性放松了身子靠着他,安心坐在他膝上:
“回去也无事嘛……倒不如出来待会儿。”
她挪蹭了一下,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水红的裙摆因她的坐姿散开,叠在他的衣摆上,像葳蕤盛放的艳丽牡丹。
裴执聿任她在怀中蹭来蹭去,略拢一下大氅,将人罩在里头。
一边,他看向已经在一侧温着的酒壶。
“岁岁从哪儿找出来的?”
姜岁终于寻得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幸福地喟叹一声,足尖轻晃着道:
“天这么冷……稍微喝点暖暖身子,也没什么嘛。”
裴执聿垂眸,看那两点从裙摆间探出的绣鞋鞋尖,鞋头上缀着的珍珠还因摇晃轻颤着……他轻轻舔齿尖,有点想咬。
“想暖身子,有为夫就够了。岁岁酒量这么差,到底是想暖身,还是想折腾为夫?”
姜岁并没怎么在意他微沉的语气,倒是因现在挨得近了,忍不住探手环住他腰腹,不安分地轻抚着。
“夫君怎将我想得这样坏,我哪有这意思……”
她说着说着,大约也有些心虚,咳嗽一声继续道:
“不过…昨天是夫君高兴,今天得换我。”
“就是…就是礼尚往来!”
裴执聿意味深长地“啊”一声,将目光从她的鞋尖挪开,轻笑:
“若是这样……这么麻烦做什么,现在带岁岁回去,如何?”
姜岁轻哼,嘟哝一声不要。
“那不一样,夫君不觉得现在这样……更有意思吗?”
侍女们都已退远了,如今亭中只有两人相偎坐着,眼前空茫中,似乎就只剩了对方。
裴执聿默然,伸手捏住她的耳垂,温柔地捻了捻,将她耳上缀着的明月珰拨弄得摇晃,在那小片面颊上的投落碎光。
“嗯。”
半晌,他才应了一声,指尖依旧捏着她的耳垂玩。
若是当真就只有他和岁岁了……该多好。
不过,没有别人的话,岁岁会不会伤心?
许是会的吧。
姜岁并不知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觉现在这样靠在他怀中坐着甚是惬意,惬意得她都有些莫名忧虑了。
明日就是上元节,明日定安生不了;之后吗……又有诸多事情,眼下,竟可能是唯一的片刻安宁。
若是忙起来,她不会又和年节之前那样,几日都见不着夫君了吧?
这么一想,姜岁就忍不住惆怅轻叹。
怀中轻轻的叹息,也将裴执聿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将头低下,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怎么了?”
并不想以这点小事烦他,姜岁没说出口,只道:
“唉……就是…夫君都不肯让我稍微喝一点,好伤心。”
裴执聿嗤笑出声。
他心中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不过眼下气氛里,他还是没有揭穿追问。
反正,若是岁岁醉了,自会什么都说的。
他薄唇轻扬,伸手将她面庞抬起来,看着她的故作委屈:
“谁说我不准了?岁岁若实在想…就尝些吧。”
“有我在,总不能让岁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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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姜岁果真醉了,也确实什么都说了。
只不过,说的并不是裴执聿想听的。
她噙泪盈盈地,仍缩在裴执聿怀中,发髻蹭得松散,蝶花步摇晃动着,摇摇欲坠。
也不知想起什么伤心事,她便揪着裴执聿的衣襟,小声呜呜着委屈。
令裴执聿都快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哪里欺负了她。
他无奈又好笑,抹去怀中人淌下的泪珠,但越是抹,她倒流得更厉害。
“呜呜…夫君不喜欢我了……”
她小声的嘟哝总算能听清,裴执聿眼睫轻扬,心知她是说着醉话,便轻笑问:
“怎就不喜欢了?”
少女抬起泪眼,满是真挚的控诉:
“夫君已经…已经好多天没开屏了……”
裴执聿唇角笑意微凝,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姜岁便抽抽噎噎地,开始详细说起他之前如何如何诱惑自己,近日却又穿得严实,昨日还得让她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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