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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里的拨号声还在 “滋滋啦啦” 地响着，老式 CRT 显示器泛着刺眼的绿光，屏幕上缓慢加载着纯文字的 “Z 国互联网信息中心” 页面。刘峰攥着公共电话亭的回执单，指节都捏得发白，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嘉豪，2 万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 咱们当初注册域名才花了500块，现在翻了 40 倍，够盖三间仓库，够印刷厂再添两台胶印机了！”
张嘉豪正用鼠标拖动着滚动条，目光落在屏幕上一行行黑色宋体字上，指尖轻轻敲击着粘手的键盘：“你看这个数据，2002 年 Z 国互联网用户才 5910 万，今年已经突破 8000 万了，而且还在以每个月上百万的速度涨。现在的域名就像 90 年代的地皮，越早攥在手里越值钱，2 万只是眼前的蝇头小利。”
“可那是 2 万现金啊！” 刘峰把回执单拍在油腻的桌面上，纸张边缘被沾了可乐渍的桌沿浸得发皱，“那商人说了，今天下午就能带着现金来镇上，一手交钱一手交域名。你想想，咱们网站现在除了 JY 资料和租房板块，也就赚点零星广告费，啥时候才能再赚 2 万？”
旁边上网的几个初中生好奇地凑过来，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其中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小声说：“这是本地 JY 网吗？我哥他们学校都用这个查真题呢！” 张嘉豪冲他笑了笑，转头对刘峰说：“你听见了？现在网站已经覆盖周边三个镇的中学，访问量破 5000 了。等再过两年，家家户户都有电脑了，咱们把网站做成本地生活门户，能做的生意可就不止租房和广告了 —— 招聘、二手、农产品销售，哪样不能赚钱？”
刘峰还是有些犹豫，挠了挠头：“可万一互联网没你说的那么火呢？2 万现金握在手里才踏实。再说，咱们现在主要精力都在印刷厂和工地，哪有时间管网站？”
张嘉豪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在纸上快速写下 “域名长期价值” 几个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 “沙沙” 声，偶尔钢笔漏水，在字迹旁留下小小的墨点，他随手用指甲划掉修正：“首先，域名是稀缺资源，‘本地 JY 网.cn’这个名字贴合乡镇需求，别人想再注册类似的已经不可能了；其次，网站现在是盈利的，租房佣金每个月能赚 800，广告收入也在涨，完全不用咱们额外投入；最后，咱们可以找王虎他们帮忙维护，平时更新房源和真题，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顿了顿，继续写道：“你还记得咱们当初做 JY 资料的时候吗？一开始也没人看好，现在不一样火了？做生意得有长远眼光，不能只看眼前。这 2 万虽然多，但要是卖了域名，以后想再做互联网就没机会了 —— 这可是咱们弥补前世遗憾，抓住时代风口的关键一步。”
刘峰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分析，又看了看屏幕上不断刷新的用户数据，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拿起张嘉豪的钢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行，我信你！不过咱们得写个补充协议，明确域名是咱们俩共同所有，以后不管赚多少钱，都按之前的比例分。”
张嘉豪笑着点头，接过钢笔，在补充协议上详细写明：“域名‘本地 JY 网.cn’归张嘉豪、刘峰共同所有，未经双方同意不得转让、出售；网站盈利按张嘉豪 60%、刘峰 40% 分成，长期有效”，写完后两人分别签字按手印，钢笔划过指纹，留下清晰的印记。
这时，网吧老板走过来提醒：“小伙子，拨号上网时间快到了，要不要续费？” 张嘉豪掏出 5 块钱递给老板，说：“再续一个小时，我们再查点资料。” 老板接过钱，笑着说：“你们这网站办得不错，我家孩子也在用，以后多加点练习题啊！”
两人又在网上查了 Z 国互联网发展报告，看到 “未来三年乡镇互联网普及率将提升至 15%” 的预测时，刘峰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拍了拍张嘉豪的肩膀：“行，听你的，不卖了！以后我多花点时间更新网站，争取把访问量再提一提。”
张嘉豪关掉浏览器，拨号断开的瞬间，显示器发出 “嘀” 的一声。他把补充协议折好放进书包，对刘峰说：“这就对了！等过几年，你会感谢今天这个决定的。咱们现在回去，给那个外地商人回个电话，告诉他域名不卖，要是想合作投放广告，咱们可以谈。”
两人骑着自行车离开网吧，午后的阳光照在柏油路上，自行车铃铛声清脆悦耳。路过供销社时，刘峰突然说：“对了，昨天那个外地商人留了个固定电话，咱们去公共电话亭给他回个话吧。” 张嘉豪点点头，停好自行车，和刘峰一起走进供销社旁边的公共电话亭。
张嘉豪拿起电话听筒，插入电话卡，按下号码，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喂，哪位？” 张嘉豪平静地说：“您好，我是本地 JY 网的负责人张嘉豪，关于域名收购的事，我考虑清楚了，暂时不打算出售。如果您有广告投放需求，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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