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上课铃像一把锋利的刀,骤然斩断了走廊里所有的嘈杂和闲散。学生们哗啦一下涌回教室,脚步声凌乱而急促。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
班主任在门口露了个面,用眼神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已在座位上摊开了书本,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将这四十五分钟的自由完全交还给了学生。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然而,在这片表面的宁静之下,后排角落里的那个小区域,却暗流涌动。
刘利伟坐立难安。他面前摊着一本崭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他一会儿看看身后的陈启明,一会儿又偷偷瞥一眼顾知夏,脑子里全是之前那场关于生物题的“风暴”。那感觉太上头了,比打赢一场游戏、看一场精彩的电影还要过瘾。
他终于按捺不住,“明神,你到底是从哪学到那些的。”
陈启明还在研究《工程制图》,闻言,他抬起头,眼神平静:“没什么,基础扎实而已,你好好扎实基础,也能有这样的思路。”
的确,刘利伟现在就是空有上乘武功的“心法”和“招式图谱”,却连最基本的“内力”都还没练出来。他能看懂宗师如何一剑开山,自己手里却连把木剑都提不起来。这种眼高手低的状态,正是基础不扎实的典型表现。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的原因,顾知夏又拿着一道作文题,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种纯粹的探究:“陈启明,这道作文题,你有什么想法?”
刘利伟立刻精神一振,好奇地凑了过去。
作文题目很简洁,只有一个词:“桥”。
这是一个典型的开放式题目,可写的角度很多,但也正因如此,想写出彩,写出深度,极难。
陈启明扫了一眼题目,没有直接给出思路,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看到‘桥’,你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刘利伟不假思索地回答:“赵州桥,或者跨海大桥,连接两岸,方便交通。”这是最直观、最大众化的理解。
顾知夏则沉吟片刻,说:“我会想到功能之外的意象。比如,它是沟通的象征,连接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也可以是时间的桥梁,连接过去与未来。”她的思路已经从实体引申到了虚指,这是优等生应有的思维深度。
陈启明点了点头,对两人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将手里的《工程制图》合上,平放在桌面上,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周围空气都安静下来的力量。
“你们说的都对,但都只是‘桥’的一个侧面。一篇好的作文,要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观’。我们可以把‘桥’看作是一个最底层的逻辑符号,它的本质是‘连接’。那么,世间万物,皆可为桥。”
“写实体的桥,可以不只写它的雄伟,更可以写它背后的‘连接’。连接了什么?连接了两岸的经济,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甚至连接了两种不同的文化。这是社会学意义上的桥。”
“写虚指的桥,也不仅仅是沟通和时间。语言,是连接思想与声音的桥梁;文字,是连接文明与时间的桥梁。没有文字这座桥,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几千年前的祖先在想什么。”
“而我想说的,是更深一层的‘桥’——知识本身,就是一座宏伟的,连接万事万物的桥。”
他的话锋一转,瞬间将作文题的格局,拉升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高度。
“就拿我们的学科来说。很多人觉得它们是孤立的,但其实,它们之间充满了无数座精妙的‘桥梁’。”
“语文,我们用它来描述世界。但一篇《兰亭集序》,它的美,不仅仅在于文字,更在于书法的线条之美,这连接了艺术;在于其‘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的感慨,这连接了哲学。这就是语文这座桥,通往艺术与哲学。”
“英语,它和德语、法语、甚至梵语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背后是一座名为‘印欧语系’的古老桥梁,连接了人类迁徙与文明演化的历史。”
“数学,更是‘桥’的集大成者。它用最纯粹的逻辑,连接了看似毫不相干的领域。一个圆周率π,出现在几何里,也出现在概率论的布丰投针实验里,甚至出现在物理学的量子力学公式里。而欧拉恒等式e^(iπ) + 1 = 0,更是一座神迹般的桥,将五个最重要的数学常数完美地连接在了一起。”
“物理学,本身就是一部不断‘建桥’的历史。牛顿用万有引力,连接了天上的星体运行与地上的苹果下落;法拉第和麦克斯韦,则建起了一座宏伟的电磁大桥,将电、磁、光统一在一起;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E=mc2,更是石破天惊,直接在质量与能量之间,架起了一座永恒的桥梁。”
“化学也一样。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就是一座伟大的桥。它按照质子数,将所有元素完美地连接起来,使得元素的性质呈现出可预测的周期性。有机化学里,一个简单的碳原子,通过不同的连接方式,构建了从最简单的甲烷到最复杂的蛋白质,这本身就是一座通往生命世界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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