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娴嫔,皇后娘娘对我等这样宽和大度,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是你含血喷人!”
娴嫔并未被叶瑜的疾言厉色吓退,她嗤笑一声,那笑声干涩:
“宽和大度?若她真如表面那般宽和大度,她那正值韶华的亲妹妹怎么会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
她上前一步,目光牢牢锁住叶瑜:
“妹妹,你天真得让姐姐心疼。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拿这等足以诛灭九族的秘辛来诓骗你吗?”
话音未落,她已猛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攥住了叶瑜纤细的胳膊:
“还有从前那个蠢到给自己下药的纪常在!”
娴嫔压低了声音,气息几乎喷在叶瑜耳畔:
“你可知她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做出如此自毁前程的冲动决策?皇后手上……握有一味前朝流传下来的秘药,名曰‘逆鳞粉’!此物无色无味,可渐渐侵蚀人的心志,使人变得暴躁易怒,情绪反复无常,最终行差踏错!”
她盯着叶瑜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如同钝刀割肉:“这样的阴毒东西,皇后对纪常在用过,对当时风头正劲、屡得圣眷的妹妹你……也用过啊!”
“你仔细想想,那段时间你是否心浮气躁,难以安眠,甚至在某些场合险些控制不住脾气?”
娴嫔的话带着强烈的暗示性:
“本宫是皇后身边出来的人,她做过什么,手段如何,本宫一清二楚!而且她可不止打本宫这肚子的主意,她更早就打过妹妹你腹中那块肉的主意!说句唐突又诛心的话……幸亏,幸亏妹妹那时福薄,孩子没能保住,否则……也会同如今的姐姐一样,终日惶惶,不知何时一个没防住,便是……一尸两命的下场啊!”
“这 !”
叶瑜像是被“一尸两命”这四个字彻底击溃,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形剧烈一晃,以至于拂倒了桌上的杯盏,杯子掉落地面,发出剧烈的破碎声。
“咔嚓。”
“娘娘!您没事吧!”
外间候着的兰莺姑姑和娴嫔带着的宝珠宝善都冲进屋来,各自往各自的主子身旁奔,然后对彼此投以仇视的目光。
叶瑜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倚在了兰莺身上,她闭了闭眼,长睫剧烈颤动。这些情绪并不是全然伪装,更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
真的是皇后,皇后这么早就在对付她了。
再睁开时,眼底带着一丝水光。
半晌,她才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颤音说:“我……本宫无事。”
娴嫔深吸一口气,挥挥手让宝珠宝善稍安毋躁,但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离开叶瑜的脸,语气在短暂的激动后,转为一种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凉:
“玉嫔,本宫今日所言,句句皆是肺腑,若有半字虚言,叫我不得好死!”她双手微微摊开,做了一个近乎坦诚的姿态:
“如今这行宫中,她一手遮天,若你我这般看似风光、实则无根无基之人还不肯同心协力,互为臂助,那便真真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你今日若冷眼旁观,他日那风刀霜剑落到你头上时,便是悔青了肠子,也来不及了!”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过了好一阵,被兰莺姑姑搀扶着的叶瑜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娴嫔:
“.....姐姐是想要妹妹帮扶你,诞下皇子吗?”
娴嫔面色坚定:“姐姐想要妹妹护着姐姐和腹中孩儿,母子平安。”
“那妹妹有一个条件。”
......
当娴嫔自己认为除了寻求叶瑜的帮助别无他法时,让她以家书的形式写出皇后的累累罪状,就轻松多了。
信是当着叶瑜和兰莺的面写下的。兰莺早已备好了宫中最常见,最不易追查来源的宣纸和墨锭。娴嫔坐在桌案前,提起笔,手腕初始因情绪激动而微颤,但落笔之后,便逐渐稳定下来。
日后用到这封信的时,无论是何人来看,也只会认为这就是娴嫔亲笔,同她叶瑜毫无关系。
至于担不担心娴嫔自己会矢口否认这封信的存在.....
叶瑜安静地站在一旁,视线轻轻掠过娴嫔因怀孕而略显浮肿的侧脸,以及那双专注却难掩疲惫与惊惶的眼睛,她心中一片冷然。
等到需要动用这封信,给予皇后致命一击的时候,恐怕早已是几年之后,那时自己根基应当已经稳固,羽翼渐丰。
而到那时,眼前这位处境艰难的娴嫔娘娘...多半,已经在这深宫的某个角落里,消失了。
“妹妹,信,姐姐写了。”娴嫔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抬头看向叶瑜,眼中带着警告:
“但你若想以此信威胁姐姐,或是行过河拆桥之事,姐姐也只好豁出去,与妹妹鱼死网破。”
叶瑜脸上绽开一个近乎纯良的笑容: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妹妹要此信,绝非为了威胁姐姐,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宫中人心叵测,妹妹是怕……姐姐在龙子平安落地,地位稳固之后,又念起与皇后娘娘的旧日情分,或是被她许下的利益所动,重归其麾下……到那时,妹妹岂不是进退两难,徒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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