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五皇兄此言,儿臣惶恐。不知皇兄此言从何说起?”
萧御锦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陛下,儿臣并非空口无凭。九弟府上前日设宴,席间有北狄舞乐助兴,此事京城已有风闻。儿臣忧心国体,不得不奏。
九皇子眼中寒光一闪:皇兄派人盯着本殿府上?
本王身为宗正寺卿,稽查往来胡商,本就是分内之事。萧御锦正色道。
萧御湛道:那日府上所请,乃是西域乐师,并非北狄之人。若皇兄不信,可召当日宾客一问便知。”
永昭帝喝道:“够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永昭帝一声怒喝,金銮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永昭帝突然将战报掷于御阶,帛书在玉砖上擦出刺耳声响:好一个太平盛世!敌军未至,朕的肱骨之臣倒先自毁长城。
朝堂霎时死寂。九皇子萧御湛立刻跪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儿臣知罪。宽大的朝服袖口下,他的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
宁王萧御锦则挺直腰背:陛下明鉴,儿臣只是不愿见忠良蒙冤。
萧御锦目光如电,突然转向赵御史:赵大人方才弹劾蓝将军结交藩王,图谋不轨,不知这藩王...指的是本王?
赵御史脸色刷白,手中玉笏差点脱手:殿下明鉴,微臣绝无此意!
金銮殿内落针可闻。几位老臣悄悄交换眼色——宁王这一问直击要害。大周律例,弹劾大臣必须指明具体事由,含糊其辞便是诬告。
九皇子萧御湛见状立即解围:五皇兄何必咄咄逼人?赵御史不过据实...
据实?萧御锦冷笑打断,九弟可知,诬陷边关大将动摇军心,按律当斩?他转向龙椅拱手:陛下,儿臣恳请彻查赵御史幕后指使之人!
赵御史吓得冷汗直流:微臣...微臣只是风闻言事...
风闻?萧御锦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那本王这里倒有些实据。赵大人上月收受陇西节度使白银五千两,为其子谋取军职。这样的,要不要也议一议?
萧御锦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如刀,在寂静的金銮殿上掷地有声。他修长的手指翻开那本蓝封册子,内页密密麻麻记录着时间,地点,银两数目。
五月十七,赵大人府上后门,陇西亲兵押送紫檀木箱两只,实装白银三千两。
六月初二,赵公子破格擢升骁骑尉,同日,陇西军需司多出两千两亏空。
萧御锦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如土色的赵明德:赵大人,需要本王继续念吗?
赵明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玉笏砸在金砖上。赵御史面如死灰,猛地转头看向九皇子——陇西节度使正是九皇子侧妃的父亲。
萧御锦竟敢当众揭穿赵御史贿赂!
定是蓄谋已久!
九皇子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开口,永昭帝突然拍案:够了!
永昭帝的怒喝在殿内炸响,她缓缓起身,九凤步摇垂下的珠帘在眼前轻晃,将两位皇子的表情切割成碎片。
永昭帝眯起眼,缓缓开口:“赵爱卿,可有此事?” 帝王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你可知诬告边关大将,按律当如何?
赵御史瘫软在地,官帽滚落,露出花白的鬓发:臣...臣...
拖下去。永昭帝轻描淡写道,交由大理寺彻查受贿一事。她特意看了眼九皇子,陇西节度使,罚俸三年。
萧御湛脸色煞白。这哪是罚岳父,分明是在斩他的钱袋子。
赵御史面如死灰,官帽歪斜地挂在额前,两只枯瘦的手死死扒住金銮殿的门槛。两名金甲侍卫架着他的胳膊往外拖,他的朝靴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划出两道凌乱的痕迹。
陛下!陛下开恩啊!他嘶哑的嗓音带着哭腔,花白的胡须沾满涕泪,臣侍奉三代君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九皇子萧御湛站在殿柱阴影里,指节捏得发白。赵御史突然挣脱侍卫,连滚带爬地扑向他的方向:殿下!老臣可都是...
拖出去!永昭帝突然暴喝。
一名侍卫眼疾手快,铁钳般的大手捂住赵御史的嘴。老臣的呜咽声闷在掌心里,只剩一双泪流满面的眼睛还死死盯着九皇子。他的玉笏摔成两截,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密信一角——正是九皇子亲笔所书的务必除去蓝盛飞七个字。
殿门轰然关闭的刹那,萧御锦弯腰拾起那半截玉笏。他背对着九皇子,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九弟的字,还是这么...锋芒毕露。
陛下!,此刻,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兵部侍郎满头大汗地捧着一支羽箭闯进来,箭尾缠着的布条散开,上面的字迹展露出来:——北狄王庭内乱,三王子杀了可汗自立,正在集结各部。
蓝盛飞抓住时机出列:陛下,北狄近日频繁调动兵马,臣请命即刻返回雁门关坐镇。
不可!萧御湛猛地抬头,蓝将军既被参劾,理当留京待查。若纵容边将擅离,日后如何约束其他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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