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蓝盛飞已侧身挡在门前: “王爷且慢,夜已深了,小女既已寻回,就不劳王爷费心。
萧御锦面不改色道:蓝将军这是何意?
夜已三更,风雪正急。蓝盛飞沉声道,王爷千金之躯,若为小女之事染了风寒,老夫实在担待不起。
“将军客气了。”萧御锦道:“区区风寒,本王还不放在眼里。”他神色陡然转冷:“倒是将军这般推三阻四,倒让本王好奇,顾家边院里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蓝盛飞闻言先是一愣,旋即脸上绽开一抹促狭的笑意:“王爷这话,倒让老夫想起当年在雁门关,那些胡商为了争个歌姬,也是这般红着眼睛说人家帐里有鬼。”
萧御锦脸色骤然阴沉,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不过。”蓝盛飞突然正色道:“王爷明鉴,顾相那老狐狸与老夫政见不合多年,他儿子今日这番,指不定揣着什么心思。
萧御锦淡然道: “哦?那将军为何这般阻拦?”
正因为顾家不可信,末将才更不能让王爷深夜闯门!蓝盛飞依旧面不改色道。
萧御锦闻言冷笑道:所以将军宁愿让令爱留在虎狼窝?”
蓝盛飞眼中旋即闪过痛色,婳儿落在他们手里已是不幸,若再闹出什么风波,传到御史台那些言官耳朵里,怕是要参老夫一个纵女不检的罪名。王爷金尊玉贵,想必也不愿为这等小事惹来非议?
“将军这是在教本王做事,本王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参我萧御锦看上的女人。”萧御锦的声音里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执拗,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便是御史台那群老顽固齐刷刷跪在太极殿前撞柱子,本王也能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蓝盛飞闻言,浑身一僵。他这才惊觉,眼前这位年轻亲王看似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何等霸道的本性。
“”王爷...蓝盛飞刚开口,就被萧御锦打断。
“自从昨日在府上见过令爱,本王夜夜难寐。这般滋味,将军当年想必也尝过?”
这话说得直白又莽撞,此刻的萧御锦丝毫没有半分朝堂上运筹帷幄的沉稳模样。
蓝盛飞微微一愣:“末将是个粗人,只知道刀剑无眼,儿女情长最是误事。”
萧御锦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那将军当年为了求娶夫人,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的传闻,莫非都是市井谣传?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蓝盛飞顿时被勾起了痛苦的往事,婳儿她娘当年为了给他争取时间,与狄人周旋被俘,后来又为他挡下了那支刻着皇室微记的毒箭,思及此,仇恨已经蔓延到了蓝盛飞整个胸腔,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铁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才平复,末将只是...只是...
只是情难自禁。萧御锦接过话头,玄色衣袖拂过案上茶盏,正如本王此刻。
蓝盛飞闻言,一股无名的怒火直窜天灵盖。这厮此刻装的这般情深义重,表面斯文,仗着权势就想来摘他心头肉?那双眼里的算计当他看不出来?什么儿女情长,分明是冲着北境三十万铁骑来的!
哼!
王爷!蓝盛飞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怒火:您这般惦记末将的女儿,让末将很不是滋味。他额角青筋暴起,婉娘去得早,婳儿是老夫拿命护着长大的。
萧御锦闻言,眸光微沉,正色道:将军,既然如此,本王不妨把话说开。
其一,令爱入府即为正妃,享亲王俸禄,见君不跪。
其二,北境三十万将士的冬衣粮饷,从此由本王亲自督办。
“其三,”萧御锦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陈将军遇害一事,本王会助将军一臂之力,彻查此事。但在事情查清之前,绝不会让婳儿踏入这趟浑水。”
蓝盛飞闻言,突然冷笑一声:“ 王爷,您府上那些冤魂,可还安好?
萧御锦闻言,神色骤变,旋即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听蓝盛飞又道:“去年春日,西跨院投井的婢女;去年端阳,被活活打死的侍妾...他每说一句,声音就沉一分,“我家婳儿心思单纯,若是进了你宁王府,怕是活不过三个春秋!”
萧御锦闻言,眸中寒芒微闪:“将军既然提起,那本王也就直说了,西跨院投井的柳儿,是郭相送的,每日本王穿什么衣裳都要往外递消息。”
“端阳节打死那个,是前任兵部侍郎的侄女。她更厉害,连本王批阅的军报都要誊抄。将军猜猜,这些抄本最后都到了谁手里?”
萧御锦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疲惫:这宁王府的后院...从来就不是温柔乡。他抬眼看向蓝盛飞,目光锐利如剑,而是另一个战场。
但令爱若来,本王可以保证——声音陡然转柔,她的院子里,绝不会出现半个来历不明的丫鬟。
蓝盛飞:王爷不必费心了。末将宁可把婳儿许给山野村夫,也绝不让她踏入皇庭半步。
萧御锦:将军就这般看不上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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