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虑了。”永昭帝道,“那丫头命不该绝。”
萧御锦神色微动,敛去几分忧色,沉声问道:“太医院……有法子了?”
永昭帝缓缓道:“梁太医提及,此症……与你府中当年郡主所患之症,极为相似。”
萧御锦闻言,神色骤然凝重。当年那可是连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恶疾,他的女儿险些夭折。
“朕记得,当年有一游方道人,曾留下一剂偏方,救了郡主的性命。那药,想必你那里还有留存?”
“儿臣……”他低声道,“确有此偏方。”
“很好。”永昭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蓝小姐此番若有不测,镇北王必痛彻心扉,边军恐生变故,于国朝不利。”
“现在,你带着方子,亲自去一趟镇北王府。务必……保住蓝婳君的性命。”
萧御锦闻言,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袖中的手蓦地攥紧。
“儿臣遵旨!”
永昭帝又道:“去了就好好治病,别说多余的话,也别做多余的事。”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毕竟……蓝盛飞还在因昨天的事气头上。”
萧御锦应道:“儿臣明白!”
他心下已了然,蓝婳君的生死,此刻全系在他一人身上。
他不禁在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本还担心蓝盛飞那倔脾气会抗旨,少不得要费一番周折。眼下这般,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出了皇宫,他回到府中,从书房内室找出那个紫檀木匣,轻轻打开。
匣中静静的躺着一个锦囊,正是当年那游方道人留给他的。
此时,这个方子,竟然可以为他促成一桩姻缘。
他这样想着。
——
此刻,镇北王府一片愁云惨淡。
蓝婳君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就连嘴唇淡的也毫无血色。
梁太医捏着银针,小心地扎进她颈侧的穴位。
屋里很静,落针可闻。
他已经扎了七针,额头上全是汗,他也顾不上去擦。
他心里沉甸甸的。
蓝婳君中的是“凝香露”。这毒最是阴险,刚服下时毫无征兆,偏要等到人身子虚弱时才会突然发作,即便有银针护住心脉,一个月之后也会必死无疑。
多年前那个雨夜。
也是这样的“凝香露”,也是这般凶险。
那时宁王府后院争宠,几个侍妾互相下毒,却让年幼的小郡主误食了点心。
他连夜翻遍医书,才在残卷里找到关于这罕见毒物的记载——无色无味,潜伏数日,专挑人身子弱时发作。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又见到这阴毒的玩意。
究竟是谁要陷害蓝婳君?
她才入京不过短短几日,就遭人如此毒手!
还是说,她入京之前就有人对她的食物里下了毒?
梁太医凝神施针良久,眉头越锁越紧,屋内空气仿佛都已凝固。
终于,他收回手,重重叹了口气。
“如何?”蓝盛飞急步上前,眼睛通红,声音发颤,显然是一夜未眠。
“暂时稳住了她的心脉,不会有事。”
蓝盛闻言,眉头一拧,上前一步抓住梁太医的衣袖,语气里满是急切与不解:“梁太医,您昨日不是说有办法救我女儿吗?眼下只是护住了她的心脉吗?”
萧御锦尚未抵达镇北王府,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应道:“破解之法,微臣已有些眉目,还需将军耐心等待。”
昨日宁王府门前,蓝盛飞才与萧御锦闹得兵戎相见,此刻他绝不能直言萧御锦手握解药、可救他女儿性命。
他只能在心中焦急等待,坚信无论萧御锦是否情愿,陛下都必将命他前来。
此刻,镇北王府外——
当宁王府的马车停在镇北将军府门前,随行的侍卫上前叩门,门内只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将军有令,今日府中有要事,概不见客。”
萧御锦闻言,眼底那抹冷意悄然化为一丝尽在掌握的淡然。
“既如此,你便进去回禀蓝将军,本王求见。”他说完,没再多说一句话。
侍卫领命而去,门外陷入沉寂。
萧御锦负手立于阶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府门前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因为此刻除了他,再也无人能医好蓝婳君。
果然,侍卫将门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给蓝盛飞后,蓝盛飞怒吼道:“他来做什么?来看镇北王府的笑话吗?”
侍卫语塞。
梁太医听闻此言,紧绷的神经也中午松懈了下来。
他急切的打断了蓝盛飞的话:“将军!微臣向您坦白,郡主当年所中之毒,与小姐此刻症状一般无二!”
“此刻除了宁王殿下手中的那道方子,再无他法可解这‘凝香露’之毒啊!将军,小姐……等不起啊!”
梁太医话音刚落,屋内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蓝盛飞僵立在原地,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句“此刻除了宁王殿下手中的那道方子,再无他法可解……”让他积蓄的所有怒火,都化成了一片茫然,与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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