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晚会,在一场闹剧和一场惊心动魄的急救中,草草收场。
邝玉梅最后是被她丈夫,那个同样脸色铁青的张副团长,半扶半抱地给弄下台的。
她那只崴了的脚踝,让她彻底成了整个家属院的笑柄。
而苏灵婳,则在一片感激和敬佩的目光中,被众人簇拥着,像个英雄。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苏灵婳家的小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陆战野去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昨天那个孩子的母亲,王婶。
王婶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十几个白白胖胖、还冒着热气的大包子。
“陆团长,苏同志在家吗?”王婶看到陆战野,有些拘谨地问道。
“在,快请进。”陆战野侧身让她进来。
苏灵婳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王婶,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苏同志!”王婶一看到苏灵婳,眼圈就红了,她把手里的篮子往桌上一放,拉着苏灵婳的手,就要往下跪。
“苏同志,昨天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小宝……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苏灵婳连忙扶住她,哭笑不得地说:“王婶,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昨天不是说了吗,不用这么客气。”
“那不行!”王婶固执地不肯起来,“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嘴笨,不会说话,这是我自己家蒸的肉包子,你和陆团长快趁热吃!千万别嫌弃!”
看着王婶那真挚而感激的眼神,苏灵婳知道,自己要是不收下,她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好,王婶,您的心意我收下了。包子闻着真香,正好我们还没吃早饭呢。”苏灵婳笑着,扶她起来,让她在桌边坐下。
王婶这才破涕为笑,一个劲儿地催他们快吃。
苏灵婳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皮薄馅大,满口流油。猪肉大葱的馅儿,调得咸香适口,好吃极了。
“真好吃!王婶,您的手艺可真好!”苏灵婳由衷地赞叹道。
王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笑着。
两人正聊着,王婶一站起来,突然“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膝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王婶?”苏灵婳连忙问道。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王婶摆了摆手,“就是这腿,一到阴天下雨,或者早上凉的时候,就疼得厉害。我们这西北风沙大,湿气重,好多姐妹都有这毛病,叫什么……老寒腿。”
苏灵婳闻言,心中一动。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王婶的脸色。
王婶的脸色,有些蜡黄,嘴唇也偏暗,这是体内有寒湿的表现。
“王婶,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您看看?”苏灵婳开口说道。
“你……你还会看病?”王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祖上是中医,我跟着学了点皮毛。”苏灵婳谦虚地说道。
“哎呦!那可太好了!”王婶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昨天苏灵婳那手急救的本事,她可是亲眼所见的。在她心里,苏灵婳现在就是神医的代名词。
苏灵婳让王婶在椅子上坐好,卷起她的裤腿。
只见王婶的膝盖,有些红肿,用手一摸,皮肤的温度也比别处要凉一些。
“您这个,确实是风寒湿气侵入经络,导致的痹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寒腿。”苏灵婳诊断道,“不算什么大毛病,用针灸,疏通一下经络,再把寒湿排出来,就好了。”
“针灸?”王婶有些害怕,“是不是要用针扎啊?疼不疼啊?”
“您放心,不疼。就跟被蚊子叮一下差不多。”苏灵婳笑着安慰她。
她让陆战野去把门关好,然后,从自己的小药箱里,取出了那个银针包。
她取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酒精灯上消了毒,然后,对王婶说:“王婶,您放松,别紧张。”
说着,她捏起一根最细的银针,看准了王婶膝盖上的一个穴位,手腕一抖,银针便稳稳地刺了进去。
王婶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酸麻胀痛感,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
紧接着,苏灵婳又接连下了几针,分别刺入了她腿上的几个关键穴位。
下完针,苏灵婳并没有停下。
她将一股精纯的灵力,渡入银针,然后,以一种特殊的频率,捻动着针尾。
随着她的捻动,王婶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那几根银针刺入的地方,缓缓地流遍了她的整条腿。
那感觉,就像是在三伏天里,喝下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又像是在三九天里,泡了一个热水脚,舒服得她忍不住哼哼出声。
原本又酸又痛的膝盖,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正在被一点点地抽离出去。
十几分钟后,苏灵婳起下了所有的银针。
她拿起一根银针,只见那原本银白色的针尖,此刻,竟然附着上了一层黑色的、黏腻的东西。
“王婶,您看,这就是您腿里的寒湿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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