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京城西隅的街巷间。“醉仙楼”的灯笼透着昏黄的光,门口的伙计早已打了哈欠,却仍强撑着应付零星的客人——谁也没注意到,街角的阴影里,几道身影正悄然蛰伏。
萧烬鸿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她一身玄色劲装,将原本的官服换下,更显身形利落。身旁,影依旧是那身灰衣,面容隐在帽檐下,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右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醉仙楼的后门。
“陆兄,按计划行事。”萧烬鸿侧头,看向身侧同样着劲装的陆惊风。月光下,陆惊风的长刀斜挎在背后,刀鞘上的纹路泛着冷光,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放心,我的人已经把前后门都围了,插翅难飞。”
此前,影潜伏在醉仙楼附近三日,终于摸清了“幽冥阁”分舵主的行踪——今日深夜,分舵主会在醉仙楼三楼的密室,与江南来的神秘人会面。据影打探,那神秘人正是江南知府李大人的亲信,此次来京,是为了向分舵主传达李大人的指令,商议如何销毁侵吞赈灾款的证据,以及应对萧烬鸿对“幽冥阁”的追查。
“时辰差不多了。”萧烬鸿抬腕,借着月光看了眼原主留下的怀表——这是原主偶然得到的西洋物件,如今倒成了她掌握时间的利器。指针指向子时,她挥了挥手,“行动。”
话音刚落,陆惊风率先跃出阴影,身形如箭般冲向醉仙楼前门。门口的伙计刚反应过来,就被陆惊风身后的两名江湖侠客按住,捂住了嘴,连一声呼救都发不出来。与此同时,影则绕到后门,轻轻一推,虚掩的后门应声而开,他侧身潜入,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
萧烬鸿带着四名精锐衙役,紧随陆惊风进入醉仙楼。一楼的客人不多,大多是醉醺醺的酒徒,见突然闯入一群气势逼人的人,顿时吓得噤声。萧烬鸿眼神一扫,沉声道:“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原地待命,不得喧哗!”
“大理寺?”有人低声惊呼,连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萧烬鸿不再理会众人,带着衙役直奔楼梯口。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轻微的“ creak ”声,她示意衙役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
刚到二楼,就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说话声。一名衙役正要上前,萧烬鸿抬手制止,示意众人贴墙而立,自己则悄悄靠近房门,透过门缝向内望去。
房间里,两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坐在桌前喝酒,桌上摆着几碟小菜,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其中一人面色阴鸷,左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影所说的“幽冥阁”分舵主;另一人穿着青色长衫,面容消瘦,眼神闪烁,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信封,想必就是李大人的亲信。
“李大人那边到底怎么说?”刀疤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粗哑,“萧烬鸿都查到江南了,再不想办法,咱们都得完蛋!”
青色长衫男子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丝慌张:“分舵主放心,大人已经把大部分账本烧了,剩下的关键证据,会让人偷偷运出江南,交到您这里保管。只要萧烬鸿找不到证据,就奈何不了咱们。”
“保管?”刀疤脸冷笑一声,“萧烬鸿可不是好惹的,她连周虎都能扳倒,咱们这点手段,未必能瞒得过她。再说,朝廷已经下令清剿‘幽冥阁’,咱们的据点接二连三被端,再这么下去,迟早被她一锅端!”
“那您的意思是……”青色长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刀疤脸俯身向前,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已经联系了阁中总部,总部说会派高手来京城,先除掉萧烬鸿,以绝后患。只要她死了,江南的事自然就平息了,咱们也能高枕无忧。”
门外的萧烬鸿闻言,眼神一冷——果然,“幽冥阁”不仅与李大人勾结,还想对自己下杀手。她抬手,对身后的衙役做了个“突袭”的手势,随后猛地踹开房门。
“谁?!”刀疤脸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刀上,脸色骤变。青色长衫男子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大理寺办案,你们被捕了!”萧烬鸿厉声喝道,率先冲了进去。陆惊风紧随其后,长刀出鞘,寒光一闪,直逼刀疤脸。刀疤脸反应不慢,拔出刀迎了上去,两刀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麻。
“拿下他!”萧烬鸿对着衙役吩咐道,自己则转向青色长衫男子。那男子本就胆小,见萧烬鸿逼近,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饶命!我是被迫的,都是李大人和分舵主逼我的!”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一名衙役上前,拿出铁链,就要将他锁住。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飞来一支冷箭,直奔萧烬鸿的后背。
“小心!”影突然从门外跃入,一把将萧烬鸿推开,同时挥刀格挡冷箭。冷箭被刀身弹开,钉在墙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还有同伙?”萧烬鸿皱眉,看向窗外。只见楼下的巷子里,几名黑衣男子正手持弓箭,对准二楼的窗口。陆惊风见状,怒喝一声,一脚踹开窗户,纵身跃了下去,长刀挥舞间,几名弓箭手瞬间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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