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案牍上,萧烬鸿指尖划过“幽冥阁”残余势力排查名录,眉峰微蹙。影昨日传回密报,凉州绿洲的“幽冥阁”分舵已初步肃清,仅剩少量余党逃窜,本是值得振奋的事,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大人!不好了!御史台的柳大人带着一众官员堵在大理寺门口,说要弹劾您滥用职权、私通‘幽冥阁’余孽!”衙役神色慌张地禀报,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柳如眉尖锐的呵斥声。
萧烬鸿放下名录,起身整理官服,语气平静无波:“慌什么,随我出去看看。”
苏慕言刚从偏殿整理完卷宗出来,听闻此事脸色微变,快步跟上:“大人,柳如眉素来与您不和,此次怕是早有预谋,您需谨慎应对。”
萧烬鸿颔首,推门而出,只见大理寺门口围满了文武官员,柳如眉身着朱色官服,站在最前面,见她出来,立刻上前一步,扬声道:“萧烬鸿!你身为刑部侍郎,执掌刑狱,却滥用职权调动大理寺精锐衙役,为一己私利清剿‘幽冥阁’,实则与余孽私通,意图谋反,你可知罪?”
“柳大人此言,可有证据?”萧烬鸿目光扫过在场官员,语气冰冷,“清剿‘幽冥阁’是陛下亲授的旨意,我调动衙役是依规办事,何来滥用职权之说?至于私通余孽,更是无稽之谈。”
“证据?当然有!”柳如眉拍了拍手,两名衙役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是‘幽冥阁’的骨干成员,昨日被我手下抓获,他亲口供认,与你多次私会,密谋颠覆朝廷!”
那男子低垂着头,浑身颤抖,声音微弱:“是……是萧大人让我留在‘幽冥阁’做内应,实则是为了掌控余孽势力,等待时机谋反……”
此言一出,在场官员哗然,不少人窃窃私语,看向萧烬鸿的眼神充满质疑。苏慕言脸色发白,急忙道:“此人所言不可信!他身上伤痕累累,定是被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柳如眉冷笑,“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做那等事?萧烬鸿,你若不是心虚,为何不敢让他当众对质?”
萧烬鸿盯着那名男子,眸底闪过一丝锐利,她注意到男子的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勒痕,且说话时眼神躲闪,明显是受人胁迫。“对质可以,但我要亲自审问他。”她上前一步,正要开口,林舟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沉声道:“大人,不可!柳如眉既然敢带他来,定然早已做好准备,您亲自审问,怕是会落入她的圈套。”
楚凡也随后赶到,手中拿着一本账本,快步走到萧烬鸿身边:“大人,我刚查到,柳如眉近日与户部的几名官员来往密切,且有大额资金往来,说不定此次弹劾是她与他人勾结,故意陷害您。”
萧烬鸿接过账本,快速翻阅,上面清晰记录着柳如眉与几名官员的资金流转记录,数额巨大,且转账时间都在她清剿“幽冥阁”分舵之后。“看来,柳大人此次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她将账本递给苏慕言,“慕言,你立刻将这本账本报给陛下,说明情况。”
“好,我这就去!”苏慕言接过账本,转身便要入宫,却被柳如眉的手下拦住。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柳如眉抬手阻拦,“萧烬鸿涉嫌谋反,此事尚未查清,她身边的人都有嫌疑,岂能随意入宫面圣?”
“柳如眉,你敢拦我?”苏慕言眼神冰冷,“我是奉萧大人之命,将证据呈给陛下,你阻拦我,难道是想包庇同党,阻止真相大白?”
双方僵持不下,就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疾驰而来,陆惊风手持长刀,落在萧烬鸿身边,冷声道:“谁敢动萧大人身边的人,先过我这关!”
柳如眉的手下见状,纷纷拔出佩剑,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萧烬鸿抬手示意陆惊风稍安勿躁,目光落在柳如眉身上:“柳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私通‘幽冥阁’,可有其他证据?仅凭一个屈打成招的俘虏之言,便想定我的罪,未免太过草率。”
“当然有其他证据!”柳如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扬声道:“这是在你府邸搜出的密信,上面有你与‘幽冥阁’阁主的通信,足以证明你的谋反之心!”
萧烬鸿接过信函,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模仿得与她十分相似,内容大致是约定何时里应外合,颠覆朝廷。“这封信是伪造的。”她冷笑一声,“我的字迹虽与这上面相似,但落笔力度与笔画走势截然不同,稍加比对便能看出破绽。而且,我从未与‘幽冥阁’阁主有过任何通信,这分明是你伪造证据,陷害于我。”
“你胡说!”柳如眉脸色微变,“这封信是我派人在你府邸的书房搜出的,岂能有假?在场各位大人可以仔细辨认,看看这字迹是不是你的!”
官员们纷纷围拢过来,传阅信函,有人觉得字迹相似,也有人看出了破绽,争论不休。萧烬鸿见状,沉声道:“既然各位大人意见不一,不如将这封信函呈给陛下,让陛下定夺。同时,我请求陛下允许我重新审问这名‘幽冥阁’俘虏,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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