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边境小镇的街巷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里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萧烬鸿身着粗布短打,脸上抹了些灰泥,伪装成往来边境的散货商,跟在林舟身后,一步步靠近镇子西头的废弃货场。
“大人,前面就是‘幽冥阁’余党用来转运走私武器的据点,平日里只有三个守卫轮岗,午夜时分换班,是防守最松的时候。”林舟压低声音,指尖指向不远处的货场大门,“我之前乔装打探时,摸清了他们的换班规律,还跟守门的小喽啰混了个脸熟,说是来投靠的散货商,能带你进去。”
萧烬鸿点头,目光扫过货场四周。货场围墙高约丈余,墙头插着碎玻璃,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手持长刀的壮汉,警惕地盯着往来动静,货场内隐约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显然正在装卸货物。“里面的布局摸清楚了吗?武器存放的具体位置在哪?”
“还没完全摸清,只知道货物都囤在最里面的仓库里。”林舟沉声道,“里面守卫不少,且大多携带武器,我们得小心行事,一旦暴露,很难脱身。”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换班的守卫来了。林舟立刻拉着萧烬鸿上前,对着守门的壮汉笑道:“张哥,我又来了,这是我同乡,跟我一起做散货生意的,听说这边有门路,想跟着混口饭吃。”
姓张的守卫上下打量着萧烬鸿,见她身材高挑,虽脸上有灰泥,眼神却透着一股利落劲儿,倒不像坏人,又看在林舟之前送过他几壶酒的份上,没多为难:“进去吧,规矩懂吧?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要是乱逛,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懂懂懂,肯定守规矩。”林舟连忙应下,拉着萧烬鸿走进货场。
货场内灯火通明,十几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正忙着将一个个沉重的木箱搬上马车,木箱上没有任何标记,但从搬运时的声响和重量来看,里面装的大概率是铁器。萧烬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货场中间是一片空旷的场地,两侧堆放着一些杂物,最里面有三间并排的仓库,其中两间仓库门敞开着,能看到里面堆满了木箱,最后一间仓库门紧闭,门口有两名守卫把守,显然是重点看管的地方。
“应该就是最后那间仓库,武器大概率囤在里面。”林舟凑到萧烬鸿耳边低语。
萧烬鸿点头,目光落在仓库门口的守卫身上,那两人腰间别着短刀,手按在刀柄上,神情严肃,想要靠近并不容易。“先找地方藏起来,等他们换班或者松懈的时候,再过去探查。”
两人借着货场堆放的杂物掩护,悄悄躲到一处角落,密切观察着场内的动静。萧烬鸿注意到,每一辆装满木箱的马车离开时,都会由两名守卫护送,马车行驶的方向是镇子北边的山林,那里连接着邻国边境,显然是走私武器的必经之路。
“大人,你看那些马车,车辙印很深,而且车轮上沾着的泥土里有碎石,跟之前在边境发现的走私车辆痕迹一致。”林舟指着刚驶离的马车,“看来这些武器就是通过这条路线运往邻国的,‘幽冥阁’余党果然在跟邻国官员勾结。”
萧烬鸿指尖轻敲着膝盖,心中盘算着。想要彻底捣毁这个走私窝点,不仅要查获仓库里的武器,还要抓住护送马车的人,顺藤摸瓜找到邻国的接头官员,这样才能彻底切断走私链路。但目前他们只有两个人,硬拼肯定不行,必须等后续的支援赶到。
“我已经让人传信给楚凡,让他带着人手在北边山林设伏,拦截护送的马车。”萧烬鸿低声道,“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摸清仓库里的武器数量和守卫分布,等楚凡那边得手,我们再趁机控制货场,抓获里面的余党。”
林舟点头,正想说话,突然听到仓库方向传来一阵争吵声。两人探头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跟货场的管事争执,那男子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正是之前被“幽冥阁”余党胁迫来帮忙记账的沈清辞——萧烬鸿安排沈清辞潜伏在余党内部,收集走私资金流向的证据。
“这批货必须今晚运走,耽误了时辰,阁主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货场管事语气凶狠,伸手推了沈清辞一把。
沈清辞踉跄着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冷声道:“账目还没核对清楚,这批货的数量和去向都不明,若是出了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你一个记账的,还敢跟我顶嘴?”管事怒极,抬手就要打沈清辞。
萧烬鸿眼神一沉,正想上前阻止,林舟连忙拉住她:“大人,不可冲动,现在出去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萧烬鸿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继续观察。就在管事的手快要落在沈清辞脸上时,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抬手抓住了管事的手腕。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眼神冰冷地盯着管事:“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影是萧烬鸿安排来暗中保护沈清辞的,见状及时出手相助。管事被影的气势震慑,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怒声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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