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云隐寺藏在群山深处,晨雾裹着松涛漫过石阶,香火烟气袅袅散开,倒比京城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清幽。
影带着四名精锐衙役,天未亮便抵达寺外,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面罩遮住大半面容,只露一双冷冽眼眸,紧盯寺门动静。按照林府管家遗书所言,证据藏在大雄宝殿佛像底座下,可他昨夜查探得知,云隐寺近几日多了些陌生香客,行踪诡异,似在暗中守着什么,多半是当年涉案元老派来的人手。
“大人,寺内香客不多,大雄宝殿在东侧,咱们从侧门潜入?”身旁衙役压低声音询问,指尖按在腰间佩刀上,神情警惕。
影摇头,声音低沉沙哑:“不必藏着,正常入寺,反倒不易引人怀疑。你们分散在大雄宝殿四周,盯着可疑人员,我去取证据。”
几人应声,整理好衣物装作普通香客,依次走进云隐寺。晨课刚结束,僧人三三两两清扫庭院,香客多是附近村民,虔诚跪拜祈福,表面瞧着并无异常。可影的目光扫过殿角、廊柱后,分明瞥见几道隐晦视线,正暗中打量进出大雄宝殿的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器。
他不动声色走进大雄宝殿,殿内香烟缭绕,巨大的鎏金佛像端坐高台,面容慈悲,俯瞰下方众生。影装作跪拜祈福的样子,跪在佛像前蒲团上,余光快速扫视四周——左侧香客低头默念经文,右侧僧人擦拭供桌,殿外有两名“香客”徘徊,视线紧盯着佛像底座,显然是冲着证据来的。
影缓缓俯身,手掌贴在冰凉的地砖上,指尖顺着佛像底座边缘摸索。底座厚重,缝隙里积着灰尘,摸至后侧角落时,指尖忽然触到一块松动的砖石,与其他砖石触感不同,明显是后期砌上去的。他心中一凛,确认这便是藏证据的地方,指尖用力,缓缓将砖石抠出。
砖石后是个狭小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裹的木盒,盒身刻着简单纹路,与遗书里描述一致。影迅速将木盒取出塞进怀中,刚要把砖石复位,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伴随着兵器出鞘的脆响。
“拿下他!别让他带走东西!”一道粗哑喊声响起,殿外徘徊的“香客”瞬间抽刀,朝着大雄宝殿冲来,廊柱后、殿角的可疑人员也纷纷现身,竟是有十几人之多,个个面露凶光,目标直指影。
四周香客吓得惊呼躲闪,僧人慌乱避让,原本清幽的大殿瞬间乱作一团。影起身挡在佛像前,冷眸扫过冲来的黑衣人,沉声道:“你们守住殿门,别让他们跑了!”
四名衙役立刻抽刀上前,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刀刃碰撞声、怒喝声此起彼伏,鲜血溅在青砖上,与香火烟气混在一起,多了几分肃杀。影知道木盒里的证据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闪失,当下不再耽搁,转身朝着殿后偏门跑去,身后立刻有三名黑衣人追了上来。
“把东西留下,饶你不死!”黑衣人边追边喊,手中长刀劈砍而来,刀风带着寒意扫向影的后背。
影侧身避开,腰间短刀出鞘,反手一挑,正中一名黑衣人手腕,对方吃痛松手,长刀落地。另一名黑衣人趁机从左侧袭来,影纵身跃起,落在廊柱上,脚尖一点,身形如箭般扑下,短刀刺入对方肩头,黑衣人惨叫着倒地。
仅剩的一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狠厉,从怀中摸出一枚飞镖,朝着影的后心掷去。影察觉身后异动,猛地侧身,飞镖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钉在廊柱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不等他站稳,黑衣人已经冲到身前,长刀劈向他怀中的木盒,显然是想毁掉证据。
影瞳孔骤缩,下意识将怀中文物紧紧护住,用后背硬生生扛下这一刀。刀刃划破劲装,刺入皮肉,鲜血瞬间渗出来,顺着后背流淌,浸湿了衣衫。他强忍剧痛,短刀反手刺入黑衣人心口,对方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影捂着后背伤口,踉跄了几步,刚要继续往前走,前方又冲来四名黑衣人,为首者身材魁梧,眼神阴鸷:“影大人,交出木盒,我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今日你休想走出云隐寺!”
影冷嗤一声,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眼神愈发坚定:“想要证据,先过我这关。”
他握紧短刀,主动朝着黑衣人冲去。后背伤口传来阵阵剧痛,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可他丝毫不敢懈怠——木盒里装的是还林文彦满门清白的关键,更是揪出朝堂黑手的证据,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短刀与长刀再次碰撞,影凭借灵活身法,避开对方劈砍,同时寻找破绽反击。可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弱,他后背受伤行动受限,渐渐落入下风,手臂、肩头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玄色劲装,看起来触目惊心。
“大人!我们来帮你!”远处传来衙役的喊声,四名衙役解决完殿内的黑衣人,快步冲了过来,与影并肩作战。有了帮手,压力顿时减轻不少,影趁机找准为首黑衣人的破绽,短刀猛地刺入对方小腹,对方惨叫着倒地,剩余黑衣人见状,神色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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