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后的阴影里,林深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陈队的脚步声就在咫尺之外,手电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他藏身的区域反复扫过。他能听到陈队沉稳而略带不耐的呼吸声,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一丝极淡的、属于陈队常用的那种冷冽须后水的味道。这味道,此刻闻起来如同毒蛇的腥气。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林深握紧战术笔,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限,计算着如果被发现,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突袭,然后逃离。他不能在这里被抓住,沈瑶还在青塘镇的地下室里生死未卜,心宿台的秘密也亟待揭开。
幸运的是,陈队似乎并没有发现暗门那细微的异常,或者他急于去布置“巳蛇”案的现场,没有时间仔细搜查。手电光最终移开,脚步声朝着书店前门方向远去。门轴转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落锁的轻响。
书店内重新陷入死寂。
林深没有立刻动弹,又在阴影里屏息等待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与陈队,不,与“司辰”的这次近距离接触,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压迫感。这不是游戏,而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不再耽搁,迅速检查了一遍密室,确认没有留下明显痕迹,然后从后门悄然离开,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快速返回停车的巷子。
坐进驾驶室,他立刻发动汽车,却没有驶向城外的心宿台,而是再次朝着青塘镇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必须回去,沈瑶还在老宅密道里,她的毒伤需要照顾,而且,他需要带上那面至关重要的镜子,以及从镜中得到的青铜碎片。母亲留下的线索指向“巳蛇之眼”,这很可能与镜子本身或那两块碎片有关。没有这些“钥匙”,贸然前往心宿台可能毫无意义。
夜色深沉,面包车在崎岖的旧公路上颠簸。林深的脑中飞速整合着信息:陈队就是“司辰”,他掌控着警方资源,精心策划着这一系列案件,目标似乎是某个被称为“时序之源”的巨大秘密。母亲和林婉的研究触碰了这个秘密,“苏阿姨”因此被害,母亲也未能幸免。现在,轮到了他和沈瑶。心宿台是下一个舞台,也是可能找到解药和真相的关键地点。
但陈队已经在那里布下了陷阱。这是一场明知道是陷阱也必须闯进去的死局。
凌晨时分,林深再次回到了青塘镇外的竹林。他将车藏得更深,然后像一头警惕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回老宅。宅子依旧死寂,似乎没有人来过。他松了口气,快速进入卧室,启动机关,滑开镜面,钻入密道。
地下室里,沈瑶依旧昏迷着,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一些,“蛇涎草”似乎起了作用。林深轻轻唤醒她,喂她喝了点水。
“我们得离开这里,”林深低声说,语气紧迫,“陈队就是‘司辰’。他下一个目标在心宿台,我们必须去那里,那里可能有解药。”
沈瑶的眼中先是闪过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随即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愤怒。她虚弱地点点头,没有多问,挣扎着想站起来。
林深搀扶着她,收拾好东西,尤其是那面镜子和两块青铜碎片。就在他们准备从密道另一端的石板门离开时,林深的目光再次被石桌上的小木盒吸引。他鬼使神差地又打开盒子,拿起母亲那张字条,借着手机灯光,仔细看那句被污损的话“勿信陈”。
他尝试用不同的角度和光线去看那模糊的墨迹。突然,他发现,“陈”字后面那个模糊的笔画,似乎不像是墨水晕染,而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刻意划掉了一部分。他用手指轻轻触摸,能感觉到极细微的凹痕。
难道母亲原本写的不是“陈”,而是别的什么?或者,“陈”字后面还有内容?他想起一种古老的密写方法,用特殊药剂书写,字迹会随时间或遇热显现。
他立刻用打火机在字条下方小心翼翼地烘烤。果然,在微弱的火焰热量下,“陈”字后面那团模糊的墨迹边缘,渐渐显现出几个极其淡的、原本被掩盖的笔画——看起来像是一个“局”字的起笔。
勿信陈局?
陈局?是指陈队代表的势力是一个“局”?还是说,“陈”字后面本来是一个人名,被刻意污损了?
这个发现让林深心头疑云再起。但眼下没有时间深究。他将字条小心收好,扶着沈瑶,推开石板门,离开了这个暂时的避难所。
外面天色微明,山林间弥漫着晨雾。他们沿着来路,艰难地回到藏车点。将沈瑶安顿在副驾驶,林深发动汽车,朝着城市东北方向的心宿台驶去。他知道,陈队一定已经张网以待。但他手中,现在有了镜子、碎片和母亲的字条,或许能拼凑出破解死局的关键。
心宿台位于城郊一座名为“观星岭”的山顶上,早已废弃多年,通往那里的山路崎岖难行。当林深驾车抵达山脚时,天色已经大亮,但岭上雾气缭绕,能见度很低。山路口没有任何明显的封锁或警戒,平静得反常,但这反而更让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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