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山谷间的薄雾,却驱不散三人心中厚重的阴霾。林深的话如同惊雷,在阿吉和沈瑶耳边炸响。主动会一会“啄木鸟”,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自投罗网。
“林大哥,这太危险了!”阿吉急道,脸上写满了不赞同,“那是‘影幢’的暗桩,我们躲还来不及,怎么能自己送上门?”
沈瑶也挣扎着坐直身体,虚弱但坚定地摇头:“林深,不能冲动,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林深看着两人担忧的神情,目光却异常冷静。他摊开那本黑色笔记本,指着那行频率代码和闪电符号:“我们不是在送死,而是在求生。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里乱撞,迟早被他们瓮中捉鳖。唯一的生机,就是变被动为主动,扰乱他们的部署。”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声音低沉而清晰:“这本笔记是那个被杀的行动人员的,里面有联系‘啄木鸟’的指令和频率。‘啄木鸟’是暗桩,他的任务是监视和传递消息,未必知道我们拿到了真绢册,也未必清楚‘秘库’崩塌的具体细节。如果我们能冒充这个死去的行动员,用这个频率发出一条假消息。”
“假消息?”阿吉和沈瑶都是一愣。
“对。”林深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比如‘目标携带假册子向东南逃窜,疑为诱饵,真册可能仍在‘秘库’废墟或已由其他渠道转移。请求指示,或告知‘啄木鸟’同志新的接头方式,当面呈报重要发现。’”
阿吉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要引蛇出洞?还要把水搅浑?”
“没错。”林深点头,“第一,暗示真册可能不在我们身上,减轻我们这边的压力,让他们分散兵力去搜查‘秘库’废墟或怀疑内部有其他渠道。第二,提出要当面呈报,如果‘啄木鸟’上钩,约我们接头,我们就能知道他是谁,甚至可能反制他,获取信息。如果他不信,或者另有指令,我们也能通过回应判断局势。”
“可电台呢?我们哪来的电台?而且,他们会不会识破我们的身份?”沈瑶担忧地问,这个计划太大胆,变数太多。
“电台是个问题。”林深蹙眉,“但这种野外行动,特别是这种有固定暗桩配合的任务,行动人员很可能会配备便携式卫星电话或者特定频段的野战电台。笔记本主人已死,他的装备可能被我们遗漏,也可能在‘啄木鸟’手里。我们只能赌,‘啄木鸟’为了接收消息,会保持通讯畅通。至于身份。”林深看着笔记本上潦草的字迹,“我们模仿他的口吻和已知的零星信息,尽量简短模糊。只要争取到一点时间,制造一点混乱,就足够了。”
这是一个建立在猜测和勇气之上的险棋。成功,或许能暂缓追兵,甚至找到突破口;失败,则万劫不复。
沈瑶和阿吉沉默了片刻,看着林深坚定而疲惫的眼神,知道这是绝境中唯一可能撕开缺口的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线生机。
“好!听你的!”阿吉一咬牙,“怎么干?”
“我们需要找个地势高、相对隐蔽的地方尝试发送信号。然后立刻转移,等待可能的回应,或者观察敌人的动向。”林深迅速决定。
三人不敢久留,沿着溪谷向下游艰难跋涉。沈瑶的伤势不允许长时间奔波,林深和阿吉轮流背着她。一路上,他们格外警惕,注意着天空和山林间的任何动静。
中午时分,他们找到一处位于半山腰的、被巨石和茂密灌木遮挡的天然石缝,位置相对较高。林深让阿吉在外警戒,自己则和沈瑶躲在石缝最深处。
他拿出笔记本,再次仔细研究那组频率代码和可能的通讯格式。没有设备,他只能采用最原始也可能最无效的方法,用笔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用尽量模仿原主人笔迹的简体字和代号,写下了那条精心构思的假消息。然后,他撕下这页纸,将其折好,塞进一个捡来的、还算完好的塑料防水袋里。
“你这是?”沈瑶不解。
“如果‘啄木鸟’或其同伙在这一带活动,并且有定期巡查或接收信息的习惯,或许会发现这个。”林深解释道,这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和极其渺茫的希望,“同时,我们得想办法搞到真正的通讯设备,或者找到有电台的地方。”
他将塑料袋放在石缝中一个比较显眼但又不至于被风雨轻易吹走的位置。这更像是一个标记,一个心理战的开端。
做完这一切,三人立刻离开石缝,向更深的山林转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消除痕迹。
下午,他们在另一处山涧边休息时,林深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来时方向和可能通往山外的路径。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在远处对面山脊的林线附近,有几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是徒步登山的人影,动作矫健,路线明确,正朝着他们之前藏身的石缝方向运动。
“他们找过去了!”林深低呼,心脏狂跳。是巧合,还是“啄木鸟”收到了信息或者发现了他们留下的踪迹?行动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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