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就是星光渴望的归宿!
路明非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能感觉到,掌心的印记灼热得发烫,意识深处的星光发出了如同归巢雏鸟般的、带着哭音的欢鸣。
只要将星光……或者他自己,放入那个凹陷……
他几乎要不由自主地飞扑过去。
“路明非!”恺撒的低喝声如同冷水浇头,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恺撒冰蓝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平台中央那个凹陷,以及周围那些缓缓流动的、散发着不明意味的古老纹路。“不对劲。”他沉声道,“太‘恰好’了。像是一个……准备好的‘接口’。”
加图索家继承人的谨慎和多疑在此刻发挥了作用。这一切都显得太过顺理成章,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早就为他们铺好了道路,只等着他们踏上去。
路明非强行压下星光传来的强烈渴望,右眼的暗渊全力聚焦,解析着平台上的纹路和那个凹陷处的规则结构。
这一次,他看到了之前忽略的东西。
在那个看似是为星光准备的“归宿”之地下方,平台的光流纹路深处,隐藏着更加复杂、更加隐晦的……“束缚”与“转化”的规则线条!那些线条如同潜伏的蛇,静静地缠绕着核心的凹陷区域,一旦有合适的“钥匙”(比如绘梨衣的灵魂星光)插入,就可能瞬间启动,形成一个庞大的炼金仪式!
这个仪式的作用是什么?是净化?是重塑?还是……吞噬与取代?
路明非无法完全解析,但那隐隐散发出的、不容置疑的“强制性”意味,让他感到了极度的危险!
这不是温柔的接纳,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或者说,是一个不容拒绝的……“手术台”!
星光似乎也感应到了那隐藏的威胁,传来的欢鸣变成了不安的悸动。
路明非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看向恺撒,嘶哑地道出了自己的发现:“……平台……有隐藏的仪式。很强制的……规则。目的……不明。可能……有危险。”
恺撒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这看似祥和的避风港,并非毫无代价。
“能绕开吗?或者破坏?”恺撒问道。
路明非摇了摇头,动作艰难:“……规则……和整棵树……乃至整个空间……是一体的。强行破坏……后果……无法承受。”
他们陷入了两难。前进,可能落入未知的陷阱;后退,则困守于此,外界危机依旧,诺诺的问题也未根本解决。
就在这时,一直被恺撒背负着的诺诺,再次发出了声音。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呓语。
她的眼睛依旧紧闭,嘴唇却微微开合,用一种清晰而空灵、仿佛不属于她本人的古老语言,缓缓吟诵出一段简短的、如同歌谣般的词句:
“血脉为引,宿命为凭……”
“以残存之念,叩问根源之门……”
“归兮……归兮……”
“承汝之重……亦担汝之因……”
这歌谣般的词句在光流中回荡,与巨树散发的波动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平台中央那个凹陷周围的隐藏纹路,随着这吟诵声,竟然……微微亮起了一丝,不再是潜伏的蛇,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认可”或者“指令”?
路明非掌心的星光猛地平静了下来,不再不安,反而传递出一股混合着决绝与释然的意念。
仿佛在说:这就是代价。必须承受的代价。
恺撒和路明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恍然。
诺诺无意识吟诵出的,似乎是启动这个平台仪式的……“咒文”?或者说是……“契约”?
而契约的内容……“承汝之重,亦担汝之因”……
这棵巨树,或者说巨树代表的存在,愿意提供帮助(归兮),但需要他们承担相应的“重量”和“因果”!
这“重量”和“因果”是什么?
无人知晓。
但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
路明非看着平台中央那个散发着诱惑与危险的凹陷,感受着星光那义无反顾的决绝,又看了看背上吟诵出古老咒文后再次陷入沉睡、状态却与这巨树产生神秘联系的诺诺。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也带着光流的灼热。
然后,他看向恺撒,异色瞳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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