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珂的计划,已经悄然撒开。
计划的目标,不是那个李妈妈,而是谢婉兮那颗被恐惧和谎言包裹起来的心。
第二天,沈灵珂就装作生病,派人去请谢婉兮。
理由很简单:她身子不舒服,一个人在屋里闷得慌,想让女儿过来陪着说说话,解解闷。
这个理由很合理,谁也挑不出错。
李妈妈心里不情愿,但也不敢公开拦着。毕竟,昨晚首辅大人那番话的威力还在,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卖掉的秋月。
她只能亲自陪着谢婉兮过来,贴身跟着,一步也不离开。
沈灵珂好像完全没看见她,所有注意力都在谢婉兮身上。
她没再提读书写字的事,而是拿出一盒九连环,拉着谢婉兮一起玩。
“这个好难,我总是解不开,婉兮来帮帮我,好不好?”她把九连环塞到谢婉兮手里,自己则歪在软榻上,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谢婉兮的小手捧着冰凉的铁环,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李妈妈。
李妈妈的眼神里全是警告。在她看来,这种消磨意志的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
可沈灵珂像是没看见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只是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有气无力的催促:“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太难了?哎,都怪我,忘了你还小……”
她说着,就要把九连...环拿回来,脸上满是自责。
谢婉兮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精巧的九连环,心里那点好奇和不甘,第一次压过了对李妈妈的恐惧。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不难……我……我试试。”
说完,她就低下头,开始专心的摆弄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姑娘专注的侧脸上。
她很聪明,比李妈妈跟她说的“愚笨”要聪明得多。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复杂的九连环,就被她解开了大半。
站在一旁的李妈妈,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灵珂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婉兮真厉害。”她真心的夸赞道,又转头,用一种天真的语气问李妈妈,“李妈妈,您说婉兮这么聪明,要是请个好先生来教她读书作画,将来是不是能成为京都有名的才女?”
来了。
李妈妈心里一紧,知道正题来了。
她连忙躬身,摆出一副忠心的姿态:“回夫人的话,小姐身份尊贵,不需要去争那些虚名。老奴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安安分分的,将来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经路。”
“再说,”她顿了顿,话里带上几分仗着自己是老人的意思,“老奴受先夫人所托,对小姐的教养,向来是自己来,不敢让别人插手。请先生这件事,恐怕……不合规矩。”
好一个不合规矩!
这是直接搬出先夫人来压她了。
春分在一旁听得火大,刚要开口反驳,就被沈灵珂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灵珂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更愧疚和柔弱的样子。
她扶着额头,虚弱的靠在枕头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妈妈说的是,是我想错了……我一个刚来的人,哪里懂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我只是……我只是看着婉兮这孩子,心里替她着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
“我这身子不争气,想为夫君分忧,教养好孩子,却总是有心无力。想来,是我没这个福分,也是婉兮……命苦……”
李妈妈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发现自己完全说不过这位新夫人。
你跟她讲规矩,她跟你讲感情;你讲身份,她讲心疼。
你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夫人……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李妈妈慌了,连忙想解释。
“罢了,罢了。”沈灵珂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是一片心灰意冷。
“既然妈妈觉得小姐不用请先生,那就不请吧。只是……夫君公务繁忙,很久没考校过小姐的功课了。不如,今晚就请夫君过来,亲自看看小姐的进步。要是夫君也觉得小姐学得很好,那就证明,是我多心了,是我错了。我……我亲自向妈妈赔罪。”
说完,她就转过头去,用帕子捂着脸,肩膀微微抖动,好像在无声的哭泣。
这话一出,屋里都安静了。
连正在解九连环的谢婉兮都停下了动作,不安的抬起头。
让爹爹亲自考校功课?
李妈妈的后背,瞬间冒起一股寒意。
她很清楚,谢婉兮在她的“教导”下,除了会背几句《女诫》,几乎什么都不会。让她去接受首辅大人的考校,那不是自己丢人吗?
可她能拒绝吗?
不能!
沈灵珂把话说得那么漂亮,姿态放得那么低,甚至愿意用“亲自赔罪”做赌注。
如果她拒绝,就等于是在说“我心虚”、“我教得不好”、“我不敢让首辅大人看”。
这就是不打自招。
这位新夫人,根本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逼她跳进一个已经挖好的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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