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那句“你有心了”,跟他指尖的温度,就像一簇小火苗,瞬间烫着了沈灵珂的心口,热意绵延开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躲开他的触碰,心跳却跟打鼓一样,怎么都平不下来。
谢怀瑾收回手,看着她那双躲闪又水光潋滟的眸子,还有那片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的薄红,心里那点被砚台勾起的柔软,很快就变成了一股更强烈的占有欲,想要将她彻底拥有。
他没再逼近,只是把那个装着砚台的木盒递给身后的墨砚,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平淡。
“这些东西,让张妈妈登记入库。你身子不好,别在这儿吹风了,早点歇着吧。”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背影还是一贯的沉稳,没有半分留恋。
沈灵珂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那身影消失,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危险。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拿竿的钓鱼人,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鱼儿已经反过来开始拽线了。
“夫人,您的脸……”春分在一旁看得清楚,小声提醒说,“红得像要滴血了。”
沈灵珂回过神,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强作镇定的咳了两声。
“胡说,是被这满院子的珠光宝气给晃的。”
她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箱笼,眼里的那一丝慌乱很快就被清明跟算计给盖过去了。
钓鱼归钓鱼,正事可不能忘。
她今天掷千金,买的不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是首辅夫人这个身份的分量,和整个都城对她的敬畏。
而接下来,她要用这些东西,真正的收服这座府邸的人心。
“春分,传话给张妈妈,让她带几个府里手艺最好的绣娘过来。”沈灵珂的语气恢复了冷静,“另外,去把两位小主子也请来。”
半个时辰后,梧桐院的偏厅里,灯火通明,内室地上摆着一鼎铜炉,精锻炭火内夹杂着苏合香与熏陆香,芬芳宜人,澄青的地砖融融透出暖热之气,隐有春意。
那些被买回来足以让任何女人疯狂的顶级布料,此刻如流水般铺陈开来,月影纱的清冷落霞锦的绚烂还有蜀锦的华贵,在烛光下交织,流光溢彩。
张妈妈跟几个绣娘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的料子,感觉脚下踩的都不是地,是金子。
谢长风跟谢婉兮也被这阵仗惊呆了。
“母亲,您……您把整个锦绣坊都搬回来了吗?”谢婉兮张着小嘴,满眼都是小星星。
沈灵珂笑了笑,招手让他们过来。
她没理会那些华丽的锦缎,而是从一堆相对素雅的布料中,抽出一匹湖蓝色的暗纹贡绸跟一匹松石绿的织锦。
她将那湖蓝色料子在谢长风身前比了比,又拿起松石绿的织锦对着谢婉兮,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快入冬了,我瞧着你们的夹棉常服都旧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总该为你们添置两件新衣。”
她对一旁的绣娘吩咐道:“就用这湖蓝贡绸,给大少爷做一身夹棉常服,要显得身量挺拔,又不能失了少年人的朝气。”
“婉兮的,用这松石绿织锦做身袄裙,另外,用这块雪狐皮给她做一道毛领,再配一件浅青绿的对襟坎肩,要让她漂漂亮亮的,像个小仙女一样。”
她三两句话,就把两个孩子的衣裳安排得妥妥帖帖,款式颜色甚至气质都考虑到了。
谢长风跟谢婉兮都愣住了。
生母去世后,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下人一手包办,哪有过母亲亲手为他们挑布料设计衣裳的经历?
谢长风看着那匹沉稳又不失贵气的湖蓝色贡绸,再看看眼前这个灯下美人般的继母,心里那点最后的别扭,也彻底没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又觉得别扭,最后只从喉咙里闷闷的挤出一个字。
“……哦。”
沈灵珂也不在意,又从一堆料子里,挑出一匹质地最柔软颜色也最沉稳的玄色锦缎。
“这匹,给夫君做一身常服。”她对张妈妈说道,“夫君平日里公务繁忙,衣裳要以舒适为主,样式不必繁琐,但针脚一定要细密,盘扣用同色的线,要显得低调内敛。”
张妈妈连声应下,心里对这位新夫人的敬佩又上了一层。
她以为夫人买回这些东西,是为了自己争奇斗艳,没想到,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家里的两个男人跟一个小姑娘。
这哪里是败家,这分明是当家主母的慈心跟体面!
最后,沈灵珂才拿起一匹色泽清透如冰雪的鲛人纱,跟一匹绣着暗纹寒梅的云锦。
“这两匹,用来做我去赴宴的服饰。”
她没多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必然是压轴的大戏。
安排完这一切,她像是有些乏了,对张妈妈说:“府里还有位老祖宗,我身子不济,不方便天天请安。但这做小辈的孝心,却不能少。”
她指了指库房的方向,“我记得库里还有一张上好的白狐皮,劳烦张妈妈取来,为老祖宗做一个昭君套,天冷了戴着,最是暖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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