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看见两个孩子,身上的寒气散了些。
他看着一双儿女走到跟前,小女儿因为小跑小脸红扑扑的,眼里满是亲近,就把因丽妃而起的火气压了下去。
沈灵珂也温和的笑了起来,蹲下身,给跑急了的谢婉兮理了理乱了的头发。
“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摔了。”她的声音很轻。
谢婉兮却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期待:“母亲,您回来啦!杏儿说您今天进宫了!”
一家“四口”在这大年初一的午后,第一次好好聚在了梧桐院的正厅里。
黄花梨木的圆桌旁,谢怀瑾与沈灵珂并肩坐在上首,两个孩子则乖巧的坐在下首的绣墩上。丫鬟端上热茶和几碟点心。
厅里暖洋洋的,气氛难得的和睦。
谢怀瑾端起茶盏,目光落在儿子谢长风身上,沉声问:“今天的功课可都做完了?”
作为父亲,他的关心总是带着几分严厉。
快十五岁的谢长风立马站直了身子,站起身,恭敬的回答:“回父亲话,都做完了。先生布置的《论语》篇,儿子已能通篇背诵。”
谢怀瑾微微点头,又问了几个关于经义的问题。谢长风对答如流,一看就下了苦功夫。
他这么一问,厅里的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
八岁的谢婉兮坐不住了。小姑娘正是爱闹的年纪,她看看一脸严肃的父亲和哥哥,又看看身旁温柔带笑的母亲,身子一挪,黏到沈灵珂身边。
她小手拉着沈灵珂的衣袖,小声又向往的问:“母亲,宫里头好玩吗?是不是跟话本里说的一样,到处都是金子做的,走路都能闪瞎眼?”
这天真的话一出,把厅里的沉闷都冲散了。
沈灵珂被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柔声说:“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房子盖得高一些,地方大一些罢了。要说好看,还是咱们府上的梅花开得更好看些。”
她没说那些不开心的,专挑新鲜有趣的见闻讲。谢婉兮听得睁大了眼睛,一脸神往。
说着说着,沈灵珂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转头对候在一旁的春分笑道:“春分,快去房里,把我给少爷和小姐备下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看看喜不喜欢。”
春分清脆的应了一声“是”,行了一礼,就带着几个小丫鬟,脚步轻快的进了内室。
谢长风和谢婉兮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礼物?
还是母亲准备的!
很快,春分等人便捧着几个精致的木盒走了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
谢长风的面前,摆着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套紫檀木盒装的文房四宝。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样样都是好东西。最特别的是,那方墨锭和镇纸上,分别请巧匠刻上了“勤学”、“笃行”两个小字,字迹有力,寓意也好。
第二样,是一册线装书。封面是素雅的蓝色,上面是沈灵珂亲笔所书的四个字——《孙子兵法》简注。谢长风翻开一看,只见里面不仅有原书的经文,旁边还用娟秀的小楷写满了注释。那些深奥的兵法术语,被她用一个个简单易懂的小故事和比方解释的明明白白。
这……这是母亲亲手写的?谢长风捧着书,小手都有些发抖。他知道父亲对他期望很高,不仅要他读圣贤书,还要他学兵法韬略。可兵法晦涩,他很多地方都看不明白,没想到……母亲竟然为他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
第三样,是一枚用红绳穿好的羊脂白玉平安扣。玉质温润,触手生凉,上面雕刻着极简的云纹,很有君子风范。
“君子比德于玉,望长风长成真正的谦谦君子。”沈灵珂温柔的解释。
而谢婉兮那边的礼物,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一册描金绢本的画册,纸质细腻,画风精美。里面画的都是些可爱的花鸟鱼虫,色彩鲜艳,栩栩如生,旁边还用稚拙可爱的字体标注了名字,既能欣赏,又能启蒙。
还有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串用十八颗拇指大小的玉石珠子串成的手串。珠子打磨的圆润光滑,颜色各异,搭配着喜庆的红绳编织,煞是好看。
“这叫‘串起福气’,愿我们婉兮日日都有福气相伴。”
最后一样东西,则是一支发簪。那发簪不是金银做的,而是一朵用淡粉色的绒线精心制作的菊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精致,颤巍巍的,好像还带着露水。
“这是我画了花样子,让你春燕姐姐做的。”沈灵珂将发簪轻轻插在婉兮的发髻上,“正好应了那句诗,‘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咱们不等重阳节了,愿婉兮,能日日笑口常开。”
谢婉兮摸着头上的小菊花,又看看手腕上的漂亮珠串,小嘴咧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谢母亲!婉兮好喜欢!”
谢长风也站起身,郑重的捧着那本《孙子兵法》简注,对着沈灵珂深深一揖:“孩儿谢过母亲。母亲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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