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绢帛上那未写完的遗诏:‘您看,遗诏在此。可是,扶苏公子远在上郡,蒙恬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要是长公子拿着这诏书回到咸阳,有蒙恬撑腰,他们俩穿一条裤子,您这丞相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吗?蒙恬那个武夫,能容得下您吗?’”
(主讲人模仿赵高,步步紧逼,语气充满诱惑与威胁。)
“他往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胡亥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年轻,单纯,又一直跟着您学习,对您言听计从!要是他当了皇帝,您就是真正的帝师,是托孤重臣,这大秦的权柄,还不是您说了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丞相!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您是想将来被蒙恬踩在脚下,还是想权倾朝野,稳坐钓鱼台?’”
“李斯听到这话,如遭五雷轰顶!他看看龙榻上眼睛还瞪着、死不瞑目的嬴政,再看看眼前这个眼神幽深、心如蛇蝎的赵高,脑子里翻江倒海!他想起自己辅佐嬴政,统一六国,制定律法,何等风光!可他也怕啊,怕扶苏即位后,推崇仁政,他这套严刑峻法就得靠边站;更怕蒙恬功高震主,将来没他李斯的好果子吃!”
“一边是忠君爱国、身后之名,一边是现实的权利、身家性命!李斯额头上的冷汗,跟黄豆似的往下滚。他闭上了眼,挣扎啊,痛苦啊!最终,对权力的贪婪,对失去权力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一滴浑浊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那不是为皇帝流的,是为他自己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流的!”
“他再睁开眼时,眼睛里已经没了光,只剩下一种认命的灰败。他不敢再看先帝那双空洞的眼睛,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斯……奉诏。’”
(醒木重重落下,声如裂帛!)
【尾声:暗夜吞没,帝国倾覆】
“就这么着,沙丘宫这一夜,风在外面凄厉地嚎叫,吹得殿里的烛火鬼影幢幢。赵高和李斯,这两个帝国最重要的臣子,就在先帝尸骨未寒的榻前,定下了篡改遗诏、祸乱天下的阴谋!”
“案几上,那方绢帛,‘葬’字后面,是一片刺眼的空白。墨,还没干透呢!”
“咱们那位横扫六合、不可一世的始皇帝,嬴政,他或许预见到了死亡,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死得如此憋屈,如此不堪!他一生都在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力图掌控一切,却最终没能斗过身边这两条披着人皮的恶狼!他耗尽心力打造的万世帝国,就在这个昏暗的夜晚,被最信任的臣子,亲手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主讲人长叹一声,语气沉痛无比。)
“悲乎?悲哉!恨乎?恨极!千古一帝,落得如此下场,岂不令人扼腕叹息!这真是:沙丘宫变起萧墙,玉璧索命咒帝王。奸佞低语篡遗诏,煌煌大秦终断肠!”
“好了,本期这令人心塞的节目就到这里。”
(拱拱手,面色沉重。)
“想知道胡亥如何登基,赵高如何指鹿为马,大秦帝国又如何在一系列作死操作下迅速崩盘吗?咱们下回再聊这段更加黑暗的历史!感谢各位看官收听,下期再见!”
(片尾曲起,悲凉、压抑,如挽歌般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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