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建飞几人也不敢耽搁，紧跟着谢维康狂奔。
“人在哪儿？！”谢维康边跑边喊，声音因急促的呼吸发颤。
跑在最前面的男孩脸色惨白，手指着河面哭嚎道：“在那儿！快沉了！快救救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浑浊的黄河水里，一个白色碎花身影浮浮沉沉，两只手偶尔无力地挥摆一下，转眼就被浪头压下去半截。
谢维康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浑浊的黄河水裹着泥沙灌进鼻腔，刺得他鼻腔发酸，可他连擦都顾不上，双臂交替划动，像条鱼般朝着溺水者游去。
连续横渡两次黄河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每划一下都觉得手臂沉重如铅，但他看着水面上渐渐微弱的挣扎身影，牙一咬，硬是凭着一股劲缩短了距离。
他从溺水者后背托住腋下，单手拼命划水往岸边费力地游去，体力慢慢有点不支，连续呛了好几口水。
就在这时，邱建飞、杨明海四人也相继跳下水。
两人接力接过溺水姑娘往岸上拖，另外两人架住几乎脱力的谢维康，齐心协力把人拉向岸边沙滩。
赖春香和杨显梅早已在岸边等候，见状赶紧上前，和随后赶到的几个年轻人一起，把姑娘抬到离水边十米远的安全地带，让她平躺在沙滩上。
谢维康累得瘫在地上，下半身还泡在水里，胸口剧烈起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这才看清，姑娘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此刻面色发绀、嘴唇乌青，一动不动地躺着，连呼吸都几乎感受不到。
为首的男孩扑到她身边，一边摇一边哭喊道：“小梅！你醒醒啊！”
听到动静，谢维康挣扎着爬起来，厉声制止道：“别摇！溺水者失去意识后不能乱晃！可能会加重颅内损伤！”
他一把拉开男孩，脑子里飞速闪过装修公司急救培训时教官的话：“溺水急救黄金四分钟，每一秒都能决定生死！”
他立刻跪到姑娘左侧，开始规范评估生命体征。
谢维康先用双手拍了拍姑娘的双肩，俯身高声呼唤：“美女！能听到我说话吗？睁开眼睛看看我！”
连喊三遍，姑娘毫无反应，双眼紧闭，面色发绀得像颗紫葡萄。
他立刻掰开姑娘的眼睑，看了一下瞳孔：“瞳孔扩散到四毫米了！”
紧接着右肘撑在沙地上，右耳贴近姑娘的鼻子感受气流，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精准摸向她颈部侧方的颈动脉，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胸廓，嘴里匀速默数：“幺零零幺，幺零零二，幺零零三……幺零幺零。”
十秒过去，没有呼吸气流，没有颈动脉搏动，胸廓也纹丝不动。
“患者无意识、无呼吸、无心跳！需要立即启动心肺复苏！”谢维康猛地直起身，对着围观人群高声喊道。
他一眼锁定还在抹眼泪的男孩，叮嘱道：“你！立刻去堤坝上找公用电话，打110和120，报清楚我们的位置是泺口浮桥下游沙滩，有溺水者正在抢救！快！”
男孩被谢维康的气势震慑，抹了把眼泪就往河堤上狂奔。
谢维康伸手摸向姑娘胸口，发现她穿的内衣有钢圈。
按照急救规范，必须脱掉才能保证按压效果。
他根本没时间多想，伸手就准备操作，将姑娘的裙摆往上一捞，无意间让姑娘的隐私部位暴露在众人眼前，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流氓！你想干什么？”一个穿蓝裙的女孩尖叫着扑上来，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我要做心肺复苏！”谢维康解释道。
蓝裙女孩尖叫道：“那你捞她裙子干什么？”
“她内衣有钢圈，我要给她脱掉，不脱没法救！”谢维康急得满头大汗。
“胡说！救人哪要脱衣服？我看你就是想占便宜！”蓝裙女孩不依不饶。
周围也响起窃窃私语，有人看谢维康的眼神都变了。
“住手！别添乱！”人群中突然传来粗嗓门，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如铁塔的中年男人挤进来，“这小伙子是标准急救流程！我在消防队当过大厨，见多了！钢圈内衣可能会扎入胸腔，不脱不但救不了人，还有可能害死她！你再胡闹，耽误时间你赔得起命吗？”
他一把拉住蓝裙女孩往后拽，自带威严的气势让她瞬间镇住，总算松了手。
谢维康趁机对赖春香和杨显梅喊道：“赖姐、杨姐，麻烦你们帮她脱掉连衣裙和内衣，脱完用裙子盖住身体，保护隐私！动作要快！”
两人立刻点头，谢维康自觉转过身回避。
邱建飞和杨明海几人赶紧围过来，和大胡子一起挡住围观人群的视线。
“好了！”赖春香的声音刚落下，谢维康立刻转身，先将姑娘的头偏向一侧，用食指裹着裙摆边角轻轻抠出她嘴角的泥沙，再托起下颌让口鼻积水自然流出，那浑浊的水里还混着细小的沙粒。
做完这些，他迅速调整姿势，双膝跪地与姑娘肩同宽，双手掌心向下交叠，掌心根部紧贴两乳头连线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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