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的喧嚣被厚重的玻璃门隔绝,阳台上只剩下初秋微凉的晚风和远处园林里隐约的虫鸣。
厉子轩被林星晚那几句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的话刺得体无完肤,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羞愤交加。
他猛地灌了一口杯中残余的香槟,金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染湿了昂贵的衬衫前襟。
“是!我是管不住自己!那又怎么样?!”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声音嘶哑地低吼起来,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撕破林星晚那层让他无地自容的冷静外壳,
“至少我是个健全的男人!一个能站着走路,能跑能跳的真男人!你看看你现在嫁的是个什么货色?”
他挥舞着手臂,香槟杯差点脱手,指向宴会厅的方向,脸上扭曲着混合了嫉妒、不甘和恶意的狞笑:
“一个残废!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瘫子!他除了那张脸和那个姓,还有什么?啊?他能给你什么?带你看日出日落?陪你在舞池里旋转?还是能像个正常丈夫一样保护你、满足你?!”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堪,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般毫无顾忌地喷洒出来,完全没注意到林星晚周身的气息正在发生急剧而恐怖的变化。
周围空气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连远处隐约的虫鸣都诡异地消失了。
林星晚原本只是冰冷的眼神,此刻骤然掀起了风暴,那深邃的眼底仿佛有银色的电弧一闪而过。
她体内那沉寂的、属于异世女巫的魔力,因主人翻涌的滔天怒意而不受控制地外溢。
阳台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变得粘稠,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力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汉白玉栏杆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肉眼难辨的霜痕。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正要推开阳台门的厉冥渊。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冰凉的玻璃,就敏锐地感觉到门缝中逸散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那不是秋夜的凉,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
他透过玻璃,清晰地看到林星晚的背影。她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违反重力地微微向上飘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起。
在她周围,空气似乎产生了细微的扭曲,像是高温下的热浪,却又带着截然相反的寒意。
摆放在阳台边桌上的一个装饰性水晶摆件,开始发出极其轻微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并微微震颤着。
厉冥渊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错觉。他见过她许多神秘之处,但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种超乎常理的力量外显,还是第一次。
他停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星晚身上,带着震惊、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阳台上的厉子轩对此浑然不觉,依旧在口吐恶言:“他连个正常的男人都算不上!说不定根本就不能人道!你守着他,跟守活寡有什么区——”他甚至试图再次靠近林星晚,伸手想去抓她的肩膀。
就在他那肮脏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礼服肩带的瞬间——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甚至带着点空灵回音的耳光,如同惊雷般炸响!
这一巴掌蕴含的力道远超普通女子的手劲,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震人心魄的魔力波动。
厉子轩被扇得整个人猛地向旁边踉跄了好几步,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石雕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手中那只精致的水晶香槟杯终于脱手飞出,“哐当”一声在脚边碎裂开来,金色的酒液和碎片四溅。
他捂着自己瞬间高高肿起、浮现出清晰无比五指红痕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如同火焰灼烧,耳朵里嗡嗡作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但他甚至没来得及完全感受到这生理上的剧痛,就先被林星晚眼中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冷彻骨的杀意所震慑,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僵硬,血液逆流。
林星晚缓缓收回手,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掌仿佛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银色光晕。
她向前一步,逼近因为撞击和恐惧而暂时无法动弹的厉子轩。随着她的靠近,厉子轩惊恐地发现,自己靠着的汉白玉栏杆表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冻结灵魂的寒意,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击,清晰地、缓慢地砸进他的耳膜,直抵他恐惧的核心:
“厉子轩,你给我听好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压得厉子轩喘不过气。
“厉冥渊,是我林星晚的男人。”
“他是这世间,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同行之人。”
“他的好,他的不好,他的一切,都只有我能说,只有我能评判,只有我能定义。”
阳台门口,厉冥渊清楚地看到了栏杆上凝结的霜痕,看到了林星晚飘拂的长发和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眸。他的心猛地一紧,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悸动。她在为他动怒,为他展现出这非同寻常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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