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冬至后的第七天,黑色轿车驶进一栋郊区别墅。苏清沅抱着小远的梨木盒,站在雕花铁门前,看着大门缓缓打开,像张开的巨兽嘴巴,要将她彻底吞噬。顾沉舟走在前面,黑色风衣的衣角在寒风中飘动,没有回头,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一句冰冷的指令:“进去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
别墅内部空旷而奢华,水晶吊灯的光洒在大理石地面上,却照不进苏清沅心里的寒意。顾沉舟的助理跟在后面,递来一串钥匙和一部手机:“苏小姐,这是您房间的钥匙,手机只能联系顾先生和家里的佣人,其他号码都打不通。顾先生说了,您需要什么可以跟佣人说,不用随便出门。”
“我爸呢?” 苏清沅攥紧手机,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望,“你说会给我爸最好的治疗,他现在在哪里?”
顾沉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佣人递来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他在市中心的私立医院,有护工照顾,你不用操心。” 他抬眼看了看苏清沅怀里的梨木盒,眉头皱了皱,“把那个盒子放在玄关,这里不需要这种廉价的东西。”
“不行!” 苏清沅把梨木盒抱得更紧,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是小远的东西,是我唯一的念想,我必须带着它!”
顾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放下咖啡杯,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清沅,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住的,都是我给的,包括你父亲的治疗费。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要么把盒子放下,要么…… 你可以现在就滚出去,再也别想知道你父亲的任何消息。”
苏清沅的身体僵住了,她看着顾沉舟冰冷的眼神,知道他说到做到。她想起父亲中风后无助的样子,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只能含着眼泪,把梨木盒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盒子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 “咚” 的一声轻响,像她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碎的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沅像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她每天只能待在别墅里,看着窗外的雪落了又化,化了又落,却不能迈出大门一步。顾沉舟很少回来,每次回来,都只是给她带来一些关于父亲的 “消息”——“你父亲今天精神不错,吃了半碗粥”“护工说他的腿还是不能动,不过已经能说话了”,却从不让她去医院探望。
“我想亲自去看看我爸,” 这天晚上,顾沉舟回来时,苏清沅鼓起勇气说,“我想给他擦擦脸,给他讲讲小远的事。”
顾沉舟坐在沙发上,没有看她,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待在这里,别给我惹麻烦。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自然会让你去看他。” 他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对了,你母亲的后事,村里的人已经处理好了,墓碑上刻着你的名字,不过你可能永远都没机会去祭拜了。”
“顾沉舟!” 苏清沅猛地站起来,眼泪掉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那是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连让我去祭拜她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残忍?” 顾沉舟冷笑一声,“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对我爸的?当年她联合村里的人,把我爸逼得破产,逼得他跳楼自杀,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完呢!现在让你待在这里,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了。”
苏清沅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她只知道顾沉舟的父亲曾经骗了村里人的地,害了很多人,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过往。“你在撒谎!” 她摇着头,“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她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
“是不是撒谎,你可以去问村里的人,” 顾沉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不过你可能永远都没机会去问了。好好待在这里,别再想着反抗,不然受苦的,只会是你父亲。”
顾沉舟走后,别墅里又恢复了死寂。苏清沅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林晓和王萌,想起顾忠和张强,想起苏家村的一切。她拿出助理给的手机,想给顾忠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里根本没有他的号码 —— 顾沉舟早就把她所有的联系都切断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玄关传来 “啪” 的一声脆响。她赶紧跑过去,看见佣人正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碎片 —— 是小远的梨木盒,不知道被谁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里面的 “海” 连橡皮也碎成了几块,散落在地上。
“谁干的?” 苏清沅冲过去,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橡皮的碎片,眼泪掉在碎片上,“这是小远的橡皮,是他唯一的遗物,你们怎么能把它摔碎?”
佣人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是…… 是顾先生让我们打扫卫生,不小心碰掉的,我们不是故意的……”
“顾沉舟!” 苏清沅攥紧手里的橡皮碎片,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毁掉我所有的念想,让我彻底变成他的傀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烬海沉玉:十年灯请大家收藏:(m.shuhaige.net)烬海沉玉:十年灯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