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港的晨雾裹着地中海特有的咸湿气,像层薄纱贴在 “锦绣分号” 的红灯笼上,凝成的细水珠顺着灯笼穗子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水渍。刚点亮的烛火在灯笼里晃得朦胧,映得 “锦绣” 二字忽明忽暗,码头远处传来零星的驼铃声,混着水手的吆喝声,还没完全驱散清晨的冷意。林阿翠突然从后门冲进来,鞋尖沾着码头的湿泥,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手里死死抱着本账本 —— 封面沾着大片褐色油污,连边角的线都被油浸得发毛,她跑得气喘吁吁,声音发颤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苏小姐!出、出大事了!咱们给法兰克王室备的两百双防寒靴,昨晚在货仓被人泼了油污,靴面全糊成了褐色,连铜扣缝里都渗了油!还有订给北海商人的十张防水帆,边缘被划了半尺长的口子,里面的韧草芯都露出来了,线全崩了!”
苏锦凝伸手接过账本,指尖刚触到油污就顿住 —— 那黏腻的触感带着股刺鼻的橄榄油味,瞬间勾起她的记忆:上次皮埃尔宴请时,杜邦家族的仆人就是用这种油保养商船船桨,当时她还特意让阿木留了点样品,说这油黏性大,普通布料根本洗不掉。她攥紧账本,转身往货仓跑,帆布门帘被风掀起,带着股冷意扑在脸上。刚推开门,就看见阿木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块沾油的亚麻碎布,布角缠着根亮闪闪的银色丝线,他抬头时眼里冒着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苏小姐!这碎布是从靴箱上扯下来的!您看这银色丝线 —— 上个月我帮杜邦家修过船,他们仆人的制服袖口都缝这种银线,说是家族标志!还有防水帆上的划痕,我比对过咱们留的弯刀样品,就是杜邦家专用的锯齿弯刀划的,那种刀划出来的口子边缘全是毛碴,跟别的刀不一样!” 货仓里,防寒靴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原本深棕色的靴面被油污盖得发暗,阳光透过仓顶的缝隙照进来,油斑泛着恶心的光;旁边的防水帆摊在地上,裂口处的韧草纤维乱糟糟地翘着,像被撕坏的布条。
“敢在王室眼皮子底下搞鬼,皮埃尔是真觉得法兰克律法治不了他?” 萧惊寒不知何时站在货仓门口,玄色锦袍下摆沾了点晨露,指尖捏着张折叠的密报,纸角都被捏出了印子。他眼底带着冷意,声音压得很低:“暗卫刚查到,皮埃尔昨晚派了五个仆人,装成码头搬运工混进来,用撬棍撬了货仓的锁。泼完油还不够,还让账房伪造咱们的货单,把‘橡胶涂层防水帆’改成‘麻布涂层帆布’,想诬陷咱们以次充好,骗王室的货款 ——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王室取消跟咱们的合作,把生意抢回去!” 他话音刚落,分号前门就传来嘈杂的叫骂声,夹杂着木棍敲台阶的 “咚咚” 声。皮埃尔穿着件紫色天鹅绒外套,袖口金线绣的杜邦家族纹章在晨光下晃得人眼晕,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 —— 个个身材魁梧,胳膊上的肌肉鼓得老高,手里都拎着根带划痕的木棍。他跳上台阶,举着张泛黄的假货单,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苏锦凝就是个东方骗子!用烂麻布充防水帆,用发霉的羊毛做防寒靴,这就是她要给王室的货!今天我就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大家别再上当!” 周围的商人闻声围过来,有几个跟杜邦家族有过合作的,当场就皱起眉;还有个北海商人挤到前面,指着货仓里的脏靴子,小声跟身边人嘀咕:“不会真以次充好吧?我上周刚订了五张防水帆,要是不能用,我的船就走不了了!”
苏锦凝冷笑一声,对阿木使了个眼色。阿木立马扛着两双脏靴子出来,靴底还沾着货仓的木屑,又让人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 —— 水面飘着白雾,还有块胰子肥皂,是江南运来的,去污力极强。苏锦凝蹲下身,拿起一双脏靴子,用肥皂在靴面的油污上反复擦了擦,白色的泡沫裹着油污往下掉,她再用热水一冲 —— 褐色油污顺着水流进盆里,原本被弄脏的靴面瞬间恢复了深棕色,橡胶涂层依旧亮闪闪的,连点痕迹都没留。她举起靴子,对着围观的商人晃了晃:“皮埃尔先生说我的靴子是劣质的?这靴面涂的是南洋树胶,专门防油防水,你泼的这点油,根本伤不了它!不信你们看 ——” 她把靴子递给刚才嘀咕的北海商人,“您摸一摸,是不是跟新的一样?” 北海商人接过靴子,指尖划过靴面,惊讶地说:“真的!一点油味都没有,还这么软!” 苏锦凝又让阿木把划坏的防水帆扛出来,指着裂口处:“大家看清楚,这裂口只划在边缘的帆布层,没伤到里面的三层韧草芯 —— 阿木,给大家演示下怎么补。” 阿木立马架起小炉子,把小块橡胶放进铜锅里加热,橡胶融化后散着淡淡的树胶味,他用木勺舀起融化的橡胶,往裂口处一涂,再用木槌敲实,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裂口就补好了,摸上去跟原布一样平整。“我们早备了二十张备用帆,就算被划坏,也绝不会耽误北海商人的货期!” 阿木拍着胸脯说,周围的商人顿时发出 “哇” 的惊叹声,有人还伸手摸了摸补好的帆,连连点头:“这手艺!比咱们法兰克的补帆匠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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