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药庐的窗棂,在青石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玉玲珑趴在竹桌上,看着青婆婆用银簪小心翼翼地雕琢着一柄短刀的刀柄。这柄刀约莫七寸长,刀身狭长锋利,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正是青婆婆花了三个月时间,用玄铁混合寒铜精心锻造而成。
“婆婆,今天可是我的生辰呢。” 玉玲珑晃着两条小辫子,鼻尖几乎要碰到短刀,“您答应过要给我做礼物的。” 她今年刚满十岁,眉眼间还带着稚气,却已经能熟练地辨认出百草谷里的几十种毒草。
青婆婆停下手中的活计,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她满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脸上的皱纹里藏着慈祥的笑意:“急什么,老婆子的手艺可不能马虎。” 她用银簪在刀柄上刻下最后一笔,然后将短刀浸入旁边的药水中,“这‘淬毒池’里泡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药汁,能让刀身沾染百草灵气,以后你用它采药,毒虫蛇蚁都不敢靠近。”
药水中泛起细密的气泡,短刀周围的水面渐渐染上淡淡的碧色。玉玲珑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药香。自从三年前被青婆婆从乱葬岗救回来,她就在这百草谷里安了家。谷里的日子简单而宁静,每天跟着青婆婆辨识草药、研磨药膏,偶尔跟着苏媚儿去后山采药,或是看小蛮摆弄各种机关陷阱,这样的生活让她几乎忘记了过去的伤痛。
“好了。” 青婆婆将短刀从药水中取出,用柔软的鹿皮仔细擦拭干净。刀柄上赫然刻着两个娟秀的篆字 —— 玲珑,字体周围还雕刻着缠枝莲纹样,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这柄刀送给你,以后它就是你的信物。”
玉玲珑兴奋地接过短刀,入手微凉,刀柄的弧度正好贴合掌心。她学着青婆婆平日里的样子,将短刀别在腰间的布带上,在药庐里转了个圈:“谢谢婆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傻丫头。” 青婆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记住,这柄刀不仅是信物,更是护身符。将来若是遇到危难,它或许能救你一命。”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挂在短刀的刀柄上,“这里面是‘醒神散’,遇到迷药之类的东西,打开闻一闻就能清醒。”
玉玲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锦囊小心翼翼地系好。这时,苏媚儿端着一碗长寿面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纱裙,裙摆上绣着淡紫色的兰花,走起路来轻盈得像只蝴蝶:“玲珑妹妹,生辰快乐!快尝尝我做的长寿面,里面加了何首乌和灵芝,吃了能强身健体。”
小蛮也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玲珑姐姐,生日快乐!这些花是我在后山摘的,能做成香包驱虫呢。” 她梳着双丫髻,脸上还沾着泥土,大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
玉玲珑接过长寿面,看着碗里卧着的荷包蛋和翠绿的青菜,眼眶微微发热。在这个世界上,青婆婆、苏媚儿和小蛮就是她的亲人。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递到青婆婆嘴边:“婆婆,您先吃。”
青婆婆笑着咬了一口,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孩子,快自己吃。吃完了我们去后山采药,今天给你采株‘凝露草’做生辰贺礼。” 凝露草是百草谷的奇药,能增强内力,只有在生辰当天的晨露中采摘才有奇效。
吃完长寿面,四人准备妥当,向百草谷的后山出发。山路蜿蜒曲折,两旁长满了奇花异草,不时有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过。小蛮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手里挥舞着捕虫网,不时惊起几只飞鸟。苏媚儿则和玉玲珑并排走着,耐心地教她辨认路边的草药。
“玲珑妹妹你看,这是‘断魂草’,叶子边缘有锯齿,毒性很强,碰到皮肤就会红肿发痒。” 苏媚儿指着一株紫色的小草说道,“但它的根晒干后入药,却能治疗风湿骨痛,真是奇怪的草药。”
玉玲珑认真地点头,从腰间拔出短刀,小心翼翼地在断魂草旁边做了个标记:“婆婆说过,毒物往往也是良药,关键在于怎么使用。” 她的动作虽然还有些稚嫩,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青婆婆走在最后面,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却不时扫向四周,保持着警惕。百草谷虽然偏僻,但最近总有江湖人士在附近出没,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走到半山腰时,小蛮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片竹林说道:“婆婆,姐姐,你们看,那里有只白色的狐狸!”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在竹林边觅食。白狐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尾巴蓬松修长,看起来十分灵动。
“好漂亮的狐狸!” 玉玲珑眼睛一亮,想要上前靠近。
“别过去!” 青婆婆突然喝止,脸色变得凝重,“那不是普通的狐狸,是‘雪域灵狐’,身上有剧毒,而且十分狡猾。”
话音未落,那只白狐突然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众人,嘴里发出低沉的嘶鸣。它的前爪在地上轻轻一按,周围的草丛中突然冒出数条毒蛇,吐着信子向众人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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