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峰顶,晨曦微露。
鹿云兮静立于崖边,周身灵力流转,隐隐与天地交感。经过月余苦修,她已将“灵枢转火符”与“锐金化生符”融会贯通,此刻指尖轻点,一道淡金色的符阵便在空中成型,散发出温和却精纯的火灵之力。
“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
云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今日穿着一袭墨色长袍,袖口绣着暗金色的青丘图腾,显然是刚处理完族务赶来。
鹿云兮回身浅笑,散去符阵:“多亏了你那日的提点。”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云海翻涌。沉默片刻,鹿云兮轻声道:“云澈,我准备外出历练。”
云澈身形微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要去多久?”
“尚未确定。”鹿云兮望向远方,“符丹相融之法虽已初成,但还需在实践中验证。况且......”
她顿了顿,声音渐沉:“我总觉得自己的丹道还有更多的可能,或许游历四方,能找到答案。”
云澈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我陪你同去。”
“不可。”鹿云兮摇头,“青丘事务繁忙,你身为少主,长时间离开不妥。况且......”
她抬眼看他,目光坚定:“这是我的道,终究要我自己去走。”
云澈深知她说得在理,却仍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下颌轻抵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每次都是相聚不了多久就要分离。在你心里,丹道就这么重要?”
鹿云兮失笑,轻轻回抱住他:“道途漫漫,唯有道心永存。但......”
她仰头看他,眼中漾着温柔的光:“你在我心里,与道同在。”
这话说得含蓄,却让云澈眼底的阴霾散去了大半。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终是妥协:“何时动身?”
“三日后。”
......
镇岳殿内,玄诚真人听完鹿云兮的请求,抚须沉吟。
“你想外出游历,本是好事。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要离开,不如顺道为宗门做些贡献。”
说着,他取出一枚玉简递给鹿云兮:“这是任务堂近日发布的甲级任务,你看看。”
鹿云兮接过玉简,神识探入。
“援助素问谷......”她轻声念出任务内容,“因救治南疆瘟疫,素问谷丹药储备耗尽,急需高阶炼丹师援助炼制清瘟丹、百草回元丹等急需丹药......”
她越看越是心惊。玉简中记载,此次瘟疫来势汹汹,素问谷已折损三位炼丹长老,如今谷中弟子大多带病坚持,情况危急。
“弟子愿往。”鹿云兮毫不犹豫地说道。
玄诚真人满意点头,却又补充道:“此行凶险,你虽已至金丹,但独自行走在外终究不妥。按宗门规矩,甲级任务需三人同行,其中至少要有一位金丹中期以上的弟子。”
从镇岳殿出来,鹿云兮径直前往任务堂办理手续。却在半路上,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云兮师妹。”
沈星河站在一株古松下,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
“听闻你要去素问谷?”他上前一步,目光恳切,“让我陪你同去。南疆形势复杂,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鹿云兮脚步微顿,“沈师兄,”她轻声开口,语气平和却疏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次任务,我已有人选。”
沈星河眼底的光暗淡下去,他沉默片刻,苦笑道:“我不奢求你能回应我的心意,只求你不要拒绝我的关心和陪伴”
“从前,我对师兄就只有感激之情,从无男女之情,”鹿云兮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如泉,“况且,如今我与云澈......”
她顿了顿,终是坦然相告:“两情相悦,此生不渝。”
沈星河听闻此言,踉跄后退半步,脸色瞬间苍白。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眼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
鹿云兮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不忍,却仍坚定地说道:“沈师兄,放下吧。你的道途不该困于过往,前方自有你的机缘。”
说罢,她朝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沈星河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未动。最终,他仰头长叹一声,身影萧索地消失在林荫深处。
......
鹿云兮回到丹霞峰时,已是黄昏。
院中,云澈正在桃树下煮茶。见她还来,抬眸问道:“人选可定好了?”
“嗯。”鹿云兮在他身旁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游丰精通符道,可助我完善符丹之法;许浅不仅擅长炼制温养类丹药,而且剑术超群,处事沉稳,可当护卫之责。”
云澈闻言,眉头微蹙:“游丰?就是那个让你连日往符经院跑的弟子?”
鹿云兮失笑:“你呀......”
她放下茶盏,主动握住他的手:“掌门让我挑两个帮手,我自然要挑能在任务上帮得上忙的弟子,且游丰同去能提高不少炼丹的效率。我的心中从来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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