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氏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向前膝行半步,刚一动弹,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将腿缩了回来。
这时她的耳坠不知为何突然被扯动了一下,竟硬生生地从耳垂上扯下一滴血珠来。
“民妇……民妇……”沈氏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话才说了一半,她便突然瞥见前婆婆那双玄色绣寿字的鞋尖,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她当年被烫伤的脚踝处。顿时,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跪在一旁的赵二则表现得异常镇定,他脖颈上的铁链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挺直了脊背,眼神坚定说道:“草民虽与沈氏私奔,但绝无害人性命之事。”动作间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难以遮住腰间那一道长长的旧疤。疤痕看上去狰狞可怖,是多年前留下的。当年他背着生病的虎子去求医时,不幸被一条恶犬给撕咬所致。
“带苦主!”县太爷又是一声怒喝。
一个面容憔悴、身形佝偻的妇人缓缓走上前来。
此人是沈氏的前婆婆王刘氏,她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地道:“青天大老爷啊,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待到走到近前,她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沈氏的眉心,咬牙切齿地骂道:“就是这个贱妇,勾引野男人私奔不说,还害死了我的儿子!青天大老爷,您可要替我讨回公道啊!”
“王刘氏,你可有证据证明就是他二人害了你儿子?”县老爷在大堂上问。
“回大老爷,我儿与这恶妇成婚数载,对外虽不敢妄言恩爱非常,但确也是照顾有加,事事体贴,从无半分亏待。街坊邻居,左邻右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儿在世之时,对这恶妇可谓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只盼她能安心持家,共度余生。
这恶妇却心思歹毒,行为放荡,全然不顾我儿颜面与家族名声。她整日里涂脂抹粉,招摇过市,与邻里乡亲交恶,更与那赵二勾三搭四,不清不楚。坊间早有传闻,说这恶妇与赵二私相授受,暗度陈仓,只是我儿念及旧情,不愿相信,更不愿家丑外扬,故而隐忍不发,这些街坊四邻随便叫个人过来都知道。”
她扭头啐了二人一口。
“谁料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儿竟遭此恶妇毒手,不知所踪。几年来杳无音讯,那毒妇怕事情败露,便与奸夫卷了家中细软而去。”她说至此语带哽咽。
“幸而前些日子有人在街上看到赵二的身影前来告诉了我,我怕认错人,于是我暗中打听,确实是这对奸夫淫妇,这才到公堂上来。如今,奸夫淫妇尚在,我儿却不知所踪,不是为他们所害还能有什么原因?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之痛,难以言表。只求大老爷明镜高悬,为我儿伸张正义,严惩这恶妇,以正风气,以安民心。”
堂上,沈氏听闻老妇人的说辞,脸上露出愤怒与屈辱交织的神色。她紧咬双唇,眼中尽是不甘愤恨,似欲辩无言,又似在竭力忍耐着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大老爷端坐堂上,神色威严,目光如炬。他审视着堂下众人,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涉及死人,关系重大,要查明真相,更要维护地方的公正,不然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县太爷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尔等所言,本官已悉数听闻。王刘氏所言,你二人可有异议?”
沈氏眸中含泪。赵二安抚的看了沈氏一眼“草民有异议。”
县太爷微微挑眉,示意赵二继续说下去。
赵二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草民原居住于铜锣巷,是沈氏的邻居。沈氏的丈夫王昌,平日里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更是动辄对沈氏及孩子打骂不休。因王昌为人行事恶劣,四邻皆怕惹祸上身,无人敢伸出援手。草民见沈氏母子生存不易,心中实在不忍,于是便多次接济,帮他们度过难关。”
说到此处,赵二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愤慨与无奈。
县太爷听后,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看向赵二:“你二人便是如此勾搭成奸的?”
此言一出,大堂之内顿时一片寂静,蒋渊的脚步忍不住动了动。
赵二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屈辱,却只能无奈地点头道:“是。”
他的这个“是”字却说得极为沉重,像承载着千斤重担。县太爷见状,心中已有所察觉,却仍不动声色地继续审问。
“你可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说属实?”县太爷的声音冷静而严肃。
赵二:“街坊四邻或碍于王昌的为人不敢多言,但只要去他之前常去的酒肆赌坊,一问便知。”
县太爷眼神微动,旁边一个极有眼力见的捕快立马动身前去寻找证人。
“哪怕我儿待他不好,他也不应该杀人呐。”王刘氏的声音从堂下传来。“民妇有证人。”
“带上堂来。”
一书生打扮之人,身着青衫,头戴方巾,脚步略显踉跄,被两名衙役带上堂来。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恐,显然未曾经历过如此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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