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藏舟并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白若月,他不敢将他的心思说出来。
白若月听到裴藏舟的话时,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一时间眉心有些痛,她用手揉了揉。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已经死了呢?”白若月再次追问道。
裴藏舟凝视着白若月,心中虽然想要隐瞒,但看到她那充满好奇的目光,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因为纪家下葬的那具尸骨并不是你的。那具骸骨指节粗大,分明是常年拉纤的妇人手。裴藏舟缓缓说道。
“而且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曾经偷偷地调查过,纪家的一位老仆告诉我,纪庸已经被从家谱上除名了。这让我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后来,我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纪庸与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似乎有着某种关联。我猜想,也许纪庸把你也带到了那个地方。”
裴藏舟看着白若月毫无岁月痕迹的脸。原本就不敢说的心事,此刻更是难以启齿了。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白若月听完裴藏舟的话后,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其实,就算裴藏舟没有说出口,仅仅是他花费十年时间来寻找自己这一点,白若月也能够深深地感受到他的执念有多么深。
她不问裴藏舟为什么去开棺验尸,国公府的人如何会同意让他去开棺验尸?她怕问下去既让他尴尬又让彼此不体面。
她不善处理这种感情的事情,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缓缓地说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虽然我现在对过去的事情毫无记忆,可从你的话语中,我依然能够体会到曾经的那份深情厚谊。然……”
她还没说完,裴藏舟就打断她的话:“如今既已知晓,你还活着。我的心结就放下了,这十年寻找,也算报你的救命之恩。”
裴藏舟笑笑:“更何况,这十年也不全是在寻找,此番来洛阳,看到这乱象,本歇了寻找的心,百姓流离失所,家国满目疮痍。我师曾教我‘马不知何为苍生,人须知何处落蹄’。”
白若月一愣,倒是她狭隘了。顿了顿,接着说道:“君之所愿宏大,希望你能够珍重自己。”说完,白若月微微躬身,向裴藏舟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她的步伐轻盈,衣袂随风飘动。裴藏舟则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白若月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垂下头,无奈的笑了两声。
虽然前尘忘了,可这性子还是没变呀。
白若月紧皱着眉头,手指不断揉捏着眉心,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疼痛。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身形一闪,朝着记忆中英国公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英国公府的院墙高耸,白若月轻而易举地越过了院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内。仿佛这府邸中的一草一木都对她无比熟悉。
进入府内后,白若月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熟悉的院子上。院子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那棵大树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白若月来到大树下,蹲下身子,轻轻地拨开树下的泥土。不一会儿,一个被深埋在地下的酒坛露了出来。她将酒坛挖出来,然后顺手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就在这时,白若月突然感觉到衣袖中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热。
她心生疑惑,伸手一摸,竟然是那对从私库里得来的玉佩。这对玉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若月将玉佩拿出来,仔细端详着。就在她的目光触及玉佩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纪庸来取商事卷宗的那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若月的书桌上,她正对着一幅云南舆图发呆。那舆图上的山川河流、关隘要道,都仿佛在她眼前活了过来,她的思绪也随之飘到了遥远的川南。
纪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他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支笔,在舆图上圈出了茶马古道的三处关隘,然后说道:“王侍郎的爪牙在此设卡,不过我们可以走南疆水路迂回,避开他们的耳目。”
白若月抬起头,看着纪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不禁问道:“二公子为何要帮我?”
纪庸微微一笑,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旧香囊,那香囊的杏色丝线已经有些泛白,上面的刺绣依然清晰可见。他说:“十二年前,我病重不起,是白老爷冒雪请来神医,才救了我一命。”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这个香囊,还是姑娘你亲手所绣。”
白若月听了,顿时怔住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遥远的冬天,她随父亲去拜访国公府。在后院里,她偶然撞见了一个咳血的少年,当时她随手将自己绣坏的香囊丢给了他,让他用来擦血。
国公府的小公子,如何会请不来神医?便是白亭山不去,其他人也会给推荐的。纪庸如此说,就是想让白若月觉得不欠他的。
白若月也从未想过,那个被她随手丢弃的香囊,竟然会被纪庸一直珍藏着。
秋审结案的那一夜,月色如水,纪庸在祠堂里找到了酩酊大醉的白若月。她紧紧地抱着父亲的牌位,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漕运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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