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搭了整整三天的戏台子之后,终是到了吴府唱堂会的日子。
戏班子提前一天就抵达了吴府忙活着。吴府里有些闲着的人便过来看一些热闹。
第一天堂会。
寒衣哥,吴家小姐看你的眼神,都快像鱼胶一样黏在你身上啦!小桃抱着戏服,嘴里嘟囔着,同时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正在铜镜前整理冠带的柳寒衣,昨天她的丫鬟还特意跑过来问我,许仙这件袍子到底用了几钱金线呢。
云萝此时正对着镜子仔细地贴花黄,听到小桃的话,她手中的朱砂笔猛地一顿,然后轻轻搁在桌上,吴记绸缎庄今年新推出的浮光锦,颜色倒是很衬柳老板的身材呢。说这话时,她的指尖看似无意地从柳寒衣的后腰玉带处轻轻拂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昨天那匹杏子红的料子,我觉得可以给柳老板裁一件新的斗篷,你觉得如何?
柳寒衣敏锐地察觉到了云萝的小动作,他稍稍侧身,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指。他手中的伞柄却不偏不倚地勾住了云萝腰间的丝绦。
班主说吴老爷最讨厌鲜艳的颜色,所以今日这出《断桥》,还是低调些为好。柳寒衣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算是变相的回答了云萝的问题。
外头的院子里,突然清晰地传来三声云板响,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悠悠回荡。余下的话被咽在嘴里。
宽敞的厅室内,吴老爷整个人歪在那把乌黑发亮的太师椅上,正打着盹,脑袋随着轻微的鼾声有节奏地晃动着。
吴玉修却身姿挺拔地端正坐着,他的手跟着拍子不紧不慢地打着鼓点,嘴里还不住地喝彩:“好!”他忽然转过头,饶有兴致地问身后的老仆,“柳老板这身段,轻盈又矫健,与两年前红遍江南的那个武生有些相像。”
台上正唱到“娘子且慢”,云萝舞动着长长的水袖,水袖突然灵动的缠住了柳寒衣手中的伞骨。按照原本的戏码,她本该优雅地甩袖退开,但她偏生多旋了半圈。
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颈侧,带着一丝俏皮,轻声说道:“许相公的伞可要打正了,莫要迷失了方向。”
看着两人之间流淌的暧昧氛围,吴玉修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眼神紧紧地盯着台上。
“咔嗒”一声清脆作响,吴老爷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笑着把茶盖磕在盏上,中气十足地说道:“赏!”转头时,他瞥见了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小桃,便挥了挥手,示意小桃过来。
吴老爷的象牙杖慢悠悠地磕在小桃的脚边,杖上雕刻精美的兽头正对着小桃鞋上的绒球。他用那浑黄的眼球上下打量着小桃,带着几分和蔼地说道:“打扮的倒是讨喜,小丫头今年多大了?”
小桃有些紧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回答:“回老爷话,开春满十三。”声音细若蚊蝇。
打板子的师傅赶忙上前来解围:“小桃,快去换碳盆,班主说要用。”
吴玉修忽然朗声笑了起来,指着旁边的小桃说道:“爹前日里不是得了一对极为精美的翡翠铃铛?那色泽温润,翠绿欲滴,正衬这丫头。”
说罢,他轻轻击掌,声音清脆,不一会儿就有个小厮恭恭敬敬地捧了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上前来。
打开锦盒,只见拇指大的玉铃铛静静地躺在红丝绒上,用鲜艳的红绳系着,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吴玉修拿起铃铛,笑着说:“带上走个响,叮叮当当的,给堂会也添些趣儿。”
白若月闻声赶过来,挡在小桃身前,双手接过锦盒,福了一福,柔声说道:“谢老爷赏,长者赐,不可辞。只是小桃这些日子正勤加练功,动作幅度大,带不得饰物,恐有不便。”
吴玉修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新出现的姑娘竟驳了他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眼神里带着几分兴味和探究。
第二日晌午时分,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回廊上。
吴府的下人匆匆赶来,手里捧着几盒精致的糕点。他们恭敬地对众人说道:“这是老太爷特意赏赐的糕点,老太爷平日里就最喜欢这糕点了,昨儿个的戏唱得好,老太爷高兴,所以特地赏给各位的。”
白若月微笑着轻轻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那糕点入口即化,带着一股奶香味在舌尖散开。白若月的眼神飘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班主正忙碌地往小桃的脸上多铺了一层铅粉,原本粉嫩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也有些不佳。
班主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叮嘱小桃道:“今日里你就走西廊吧,别没事儿到处瞎转悠。乖乖地和你的白姐姐待在一起,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另一边,柳寒衣正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庭院中。他的步伐轻盈而缓慢。正当他转过一个拐角时,与捧着漆盒的吴玉婵撞了个正着。
她身着鹅黄裙裾,裙摆轻轻扫过青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挲声。见到柳寒衣一脸羞涩,声音都有些颤抖:“柳、柳老板,这是厨下新蒸的桂花定胜糕,香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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