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旗舰“守望者七号”的内部,与外界冰冷的钢铁形象截然不同。廊道宽敞明亮,墙壁由某种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体构成,其上流淌着淡金色的细密符文,空气中弥漫着纯净的秩序能量与一种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宁静气息。一路行来,可以看到少量身着银白制服的舰员,他们气息精悍,纪律严明,看向顾离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在沧舰长的亲自引领下,众人来到舰桥后方一间静谧的会客舱。舱室布置简洁,中央悬浮着一幅动态的星图,其中标记着许多闪烁的光点和复杂的航迹。落座后,有舰员奉上散发着清冽能量波动的饮品。
“再次感谢诸位的及时援手。”沧舰长首先郑重行礼,他身上的银白铠甲已收起,露出一身笔挺的制服,面容刚毅,眼神诚挚,“若非诸位,我第七远征舰队今日恐难幸免。不知该如何称呼诸位?”
“顾离。”顾离简单回应,并介绍了白小小、无名、琦玉、苏沐雨与李清风。他并未隐瞒真名,也无此必要。
沧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尤其在顾离和白小小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但很快收敛。“顾离道友,诸位道友。今日之战,让沧大开眼界。道友的混沌之力,这位白道友的‘否定’权柄,还有无名道友精妙绝伦的法则驾驭,以及琦玉道友……嗯,沛然莫御的力量,皆非凡俗。更重要的是,诸位对噬界者的态度。”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据我所知,混沌之力虽博大,但极易被噬界者的‘归墟’特性侵蚀同化,鲜有修行者能以混沌之道正面抗衡噬界者,更遑论如此高效地战而胜之。诸位似乎……对噬界者颇有了解,且手段极具针对性。”
顾离血眸平静:“噬界者,宇宙之毒瘤。我等与之,有旧怨,亦知其害。”
“旧怨?”沧眼中精光一闪,“可否详述?这或许有助于我们判断威胁等级与来源。实不相瞒,我巡天组织自上古‘星穹守望者’文明陨落之后,便一直以监控、抵御‘噬界’侵蚀为己任。我们对它们的研究持续了无数纪元,但仍觉所知有限。任何新的信息都至关重要。”
顾离略一沉吟,选择了部分可以透露的信息:“我等来自一处被噬界者及‘净化序列’先后设下囚笼的偏远星系。曾与噬界者投影多次交手,亦曾接触过‘星穹守望者’遗留的信息,知晓‘归墟之潮’与噬界者的关联。”
他没有提及白小小的具体来历、自己的混沌意志本源,也未提及曾被噬界者仙君逼至绝境、白小小献祭之事,只将太阳系蓝星作为背景点出。
“净化序列……”沧眉头紧锁,“那群自诩秩序、实则行收割之实的虚伪家伙!他们与噬界者虽表现不同,但本质都是对有序宇宙的破坏与掠夺。你们竟然同时遭遇两者……看来那片星域确实特殊。”他看向顾离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顾离道友年纪轻轻,修为已达如此境地,更兼身负独特混沌之道,能连番与噬界者对抗,实乃天纵之资。不知对‘归墟之潮’,了解多少?”
顾离将之前从“启明”遗念等处获得的部分信息,关于“潮汐”作为宇宙周期性清理程序、噬界者为其衍生物或先锋的推测,以及“潮汐”临近时可能出现的征兆(如光之熄灭、星辰异常坠落)分享了出来。
沧越听神色越肃穆:“与组织内最高机密档案的某些残缺记载高度吻合……‘启明’……果然是‘星穹守望者’时代的先贤。道友际遇非凡。”他深深看了顾离一眼,“根据巡天长久观测,噬界者的活动在近几个纪元确实有加剧趋势,且在多个边陲星域发现了类似‘归墟之痕’初步扩散的迹象。‘潮汐’重启的威胁,或许比我们预想的更近。”
他话锋一转,语气诚恳:“顾离道友,诸位。巡天的宗旨,便是联合一切有志于守护秩序宇宙的力量,共同应对‘噬界’乃至未来的‘潮汐’之劫。诸位实力强大,更与噬界者势不两立,不知是否愿意与巡天建立更紧密的联系?无需加入,仅为盟友,共享情报,必要时协同行动。我舰队,乃至更高层的巡天议会,都必将给予诸位最高级别的盟友待遇与支持。”
顾离没有立刻回答。与巡天结盟,有利有弊。利在于能获得一个庞大组织的资源、情报和一定程度的后盾,更系统地了解宇宙局势。弊在于可能卷入更复杂的组织事务,受到一定约束,且自身秘密可能面临更多探查。
他看向身边同伴。白小小自然是听他的。无名一副无所谓、甚至觉得“有组织提供后勤好像也不错”的表情。琦玉更简单,对他而言打噬界者就行。苏沐雨和李清风则无条件追随他的决定。
“可暂结盟约,以情报共享、对抗噬界者为先。”顾离最终道,“具体细节,容后再议。”
沧脸上露出笑容:“如此甚好!详细信息与盟约凭证,稍后我会让人准备。另外,作为感谢,诸位可在本舰休整,使用舰内部分修行设施。我观顾离道友气息圆融磅礴,隐有法则交织蜕变之象,莫非……已触摸到仙王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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