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三点，基地门口。
哈雷特意换了身干净的作训服，头发梳得整齐，早早就等在岗哨旁。当他看到陆蔓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走出来时，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挺准时啊。”哈雷笑着迎上去。
陆蔓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她的马尾扎得高高的，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脖颈，整个人看起来比穿作战服时柔和许多。
两人搭车前往市区的路上，哈雷一反常态地有些话少。直到车子驶入市区，看着窗外掠过的繁华街景，他才忽然开口：“那个...陆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陆蔓侧头看他，眼神平静：“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问问。”哈雷抓了抓头发，“队里那帮家伙老开我玩笑，说我...说我...”
“说你什么？”陆蔓的声音依然平淡，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同。
哈雷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说我老盯着你看，说我居心不良。我就想问问，你觉得我这样...烦不烦？”
车内安静了几秒。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带着笑意。
“不烦。”陆蔓的回答简洁明了。
哈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
“嗯。”陆蔓转回头看向窗外，“你训练时很专注，战斗时可靠，虽然有时候话多，但...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哈雷凑近了些，语气里带上了他特有的痞气，“就不能是挺喜欢？”
陆蔓的耳根微微泛红，但她仍然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到了，下车吧。”
格斗体验馆位于商场四楼，装修现代，各种训练器械一应俱全。哈雷显然是提前做过功课，熟练地办理了体验手续。
“先热热身？”哈雷递给她一副拳套。
陆蔓接过，熟练地戴上。两人在训练区简单活动关节后，很自然地开始了对练。
起初只是基础动作的切磋，但很快，两人的节奏都加快了。哈雷的刚猛对上陆蔓的灵巧，拳脚往来间竟有种奇特的和谐感。
“你的发力技巧可以再改进。”陆蔓格开哈雷的一记直拳，顺势切入他中门，“这样虽然力量大，但破绽也大。”
哈雷不退反进，用肩膀硬扛了她一记肘击，同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那这样呢？”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陆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一个巧妙的卸力挣脱，后退半步。
“要赖。”她淡淡评价，但眼里有浅浅的笑意。
哈雷咧嘴笑了：“战场上可没人管赖不赖，赢就行。”
他们又练了一会儿，直到两人都微微出汗才停下。坐在休息区喝水时，哈雷看着陆蔓仰头喝水的侧脸，喉结动了动。
“陆蔓。”他忽然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很强，比我强。但...我就是想站在你旁边，不是保护你，是和你并肩作战。也想...在作战之外，多了解你一些。”
陆蔓放下水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父亲是特种兵，牺牲了。母亲说，我不能哭，要比男孩更坚强。”
哈雷的心被轻轻揪了一下。
“所以我不太会...和人相处。”陆蔓继续道，声音很轻，“特别是...这种相处。”
哈雷挪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两人肩膀轻轻挨着。“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学。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想对你好就是想对你好。”
陆蔓侧头看他，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有了些许迷茫和...柔软。
“为什么是我？”她问。
哈雷认真想了想：“一开始是佩服，你身手好，能力强。后来...是心疼，觉得你总是一个人扛着太多。再后来...”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老想看见你，看见你开心我就高兴，看见你皱眉我就想逗你笑。”
很朴素的理由，却很真诚。
陆蔓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需要时间。”
“没问题！”哈雷立刻应道，“多久都行，我等着。”
从体验馆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第一次没有聊训练和任务。
“小时候有什么梦想吗？”哈雷问。
陆蔓想了想：“想成为父亲那样的军人。你呢？”
“我啊，”哈雷笑了，“小时候想开坦克，觉得威风。后来真当了兵，才发现最威风的不是开什么，是保卫什么。”
他们路过一家甜品店，哈雷忽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个精致的纸盒出来，里面装着两块抹茶蛋糕。“听元宝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抹茶味。”
陆蔓接过纸盒，指尖碰到哈雷的手。这次她没有立刻收回，而是轻轻说了声：“谢谢。”
回基地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同了。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有种淡淡的温馨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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