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渊,轮回殿附近,一片原本闲置的、靠近灵泉的僻静角落,悄然立起了一栋不算起眼,却与周遭魔教建筑风格迥异的小楼。
小楼以青竹和灰石为主材,样式简单,甚至有些拙朴,唯独门口悬挂的一块木匾,笔法看似随意却暗藏风骨,上书四个大字——莲花医馆。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锣鼓喧天,医馆就这么静悄悄地开了张。
开张那日,叶鼎之亲自到场,虽未多言,但其驻足片刻的行为,已然向整个天外天表明了态度。宗母宣妃派人送来了不少药材器具,白发仙等护法也前来露了个面。
医馆的主人,自然是李莲花。
他依旧穿着那身半旧青衫,坐在窗明几净的诊堂里,手边照例放着一壶泡得没什么滋味了的粗茶。规矩也还是老规矩:看病随缘,诊金随意,疑难杂症优先,心情好时或许会多聊两句,心情不佳时连门都可能懒得开。
起初,天外天的教众们对这个空降的、据说救了老宗主的神医,还带着几分敬畏与好奇,前来求诊的人并不多,且多是些抱着试探心态、或者实在被旧伤顽疾折磨得没办法的人。
但很快,莲花医馆的名声就以惊人的速度在幽冥渊乃至更远的魔教势力范围内传开了。
案例一:断臂的狂刀
一位在与其他魔道门派争斗中被斩断一臂的悍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被人抬到医馆。李莲花检查了他那已经有些发黑坏死的断口,只说了句“有点麻烦,忍着点”,便以金针封穴,内力为引,辅以秘制药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激其断臂处的血肉重新萌发生机,接续了部分经络,虽未能完全复原,却保住了手臂,未来甚至有望恢复部分功能。那悍匪感激涕零,将身上所有财物,包括那柄视若性命的大刀都留下当诊金,李莲花却只收了几块干粮,把大刀扔了回去。
案例二:走火入魔的长老
一位修炼功法出了岔子、导致内力紊乱、时常陷入癫狂的长老,被几位弟子强行绑来。其症状凶险,寻常医师根本不敢接手。李莲花不慌不忙,以扬州慢那温和而充满生机的内力,如同春风化雨般梳理其狂暴的内息,又以独特针法疏导其郁结的经脉,辅以安神定魂的丹药,不出半月,那位长老便恢复了神智,虽功力受损,却保住了性命和理智。自此,这位长老成了医馆的忠实拥护者。
案例三:中毒的孩童
一个隶属天外天的小部族送来一个误食毒草的孩童,面色青紫,气息奄奄。部族巫师束手无策。李莲花只看了一眼,便从他那仿佛无底洞的袖子里摸出几味草药,捣碎滤汁,配合金针逼毒,不过一个时辰,孩童脸上的青紫便褪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部族上下将李莲花奉若神明,送来了许多他们特有的皮毛和山货,李莲花这次倒是没客气,照单全收,转头却让无心派人将大部分东西分给了幽冥渊里那些生活困苦的普通教众家属。
他不问求诊者是正是邪,是尊是卑,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还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在他眼中,似乎只有“病人”二字。
诊金更是随心所欲。富庶的魔头可能被他敲诈一坛百年陈酿,穷困的教众或许只需一句真诚的“多谢”。有时治好了疑难杂症,分文不取;有时只是看了个普通风寒,却可能被要求去帮忙修补医馆漏雨的屋顶。
他的医术神乎其技,性情却古怪难测。但偏偏,这种古怪与随性,却渐渐赢得了这些素来桀骜不驯的魔教中人的真心尊重。
莲花医馆前,不再冷清。时常能看到排队等候的人群,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医馆里也时常传出李莲花漫不经心的点评,或是与某些相熟病人插科打诨的声音。
叶鼎之偶尔会来,有时是自身调理,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李莲花忙碌,或是与他下盘棋,喝杯茶。两人之间话不多,却自有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无心也常来,他会帮忙整理药材,照料伤势较重的病人,或者只是坐在角落里,听着李莲花用他那独特的、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总能切中要害的话语,开解那些因伤病而意志消沉的人。他看着李莲花在这片原本与他格格不入的土地上,以一种最舒服的方式,扎下根来,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感激。
李莲花依旧是他,那个懒散、怕麻烦、偶尔贪杯、喜欢美食的李莲花。
但他又不再是完全的他。
他在这片北蛮之地的魔教圣地,找到了新的锚点。他的莲花医馆,如同荒漠中的一片绿洲,不仅医治身体的创伤,也悄然安抚着许多躁动不安的灵魂。
传奇并未结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以另一种方式,悄然延续。
而这一切,对李莲花而言,或许只是——
“此处心安,便是吾乡”的,最简单直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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