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云层,在布满灰尘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透空气中弥漫的腐臭。
马权贴着墙根快步走,运动鞋踩过破碎的玻璃,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他下意识地绷紧身子,像只警惕的野狗,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门店和歪斜的招牌。
刚才在向阳路拐角,他亲眼看见最后一只行尸拖着断裂的腿消失在巷口,那声“嗬嗬”的低吼还在耳边回响,让他不敢有丝毫停留。
眼角的余光瞥见街角那座半塌的车库,卷帘门歪歪扭扭地挂在轨道上,下半截已经被硬生生撕开,露出黑黢黢的入口。
马权放缓脚步,蹲在一辆废弃电动车后面,观察了足足三分钟。
车库上方的水泥板有一半塌了下来,露出锈蚀的钢筋,周围没有行尸活动的痕迹,只有几只麻雀落在碎砖上,警惕地啄着什么,见人靠近,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旁边的树杈。
确认暂时安全,马权才猫着腰跑过去,右手始终握着那根磨得发亮的铁撬棍。
走到车库门口,他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只有风吹过破损窗户的呜咽声,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马权)用撬棍拨开挡在门口的半截自行车,车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马权的心猛地一提,屏住呼吸僵在原地,直到确认没有吸引来任何东西,才松了口气,弯腰钻进车库。
车库不大,大概只够停两辆车,靠里的位置还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老式自行车,车座早就烂得露出了弹簧,车把上挂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
墙角堆着几个破损的纸箱,里面散落着一些旧零件和一卷发黄的报纸。
最里面的墙壁有一道裂缝,阳光从缝里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马权走到裂缝边,踮起脚往外看,外面是一片荒废的小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看不到任何活物的影子。
“暂时安全了。”马权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马权)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股难以抵挡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
从昨天深夜逃离办公室,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他几乎没合过眼,期间不断地躲避行尸、与怪物搏斗,体力早已透支。此刻一坐下,眼皮就重得像挂了铅,只想倒头睡去,但他知道不能,小雨还在学校等着他,他必须保持清醒。
马权从背包里掏出那瓶在便利店找到的酒精,还有一小包纱布。
之前在庭院里对付那几只行尸时,手臂被一只行尸的指甲划到了,当时只顾着脱身,没来得及处理,现在伤口已经开始红肿,边缘甚至有些发黑。
他(马权)咬着牙,拧开酒精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他(马权)先把手臂上的衣服往上卷了卷,露出那道十厘米左右的伤口,然后将酒精倒在手心,猛地按在伤口上。
“嘶——”剧烈的疼痛像针一样扎进肉里,马权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手指死死攥着地上的碎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马权)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是咬着牙,看着酒精顺着伤口流下,带走表面的污垢和血痂。
伤口处的皮肤因为刺激而变得通红,疼得他浑身发抖,但他知道,必须彻底消毒,否则在这缺医少药的末日里,一点小小的感染都可能致命。
消毒完,马权用纱布将伤口仔细包扎好,打了个结实的结。
做完这一切,他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
他(马权)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和酒精痕迹,心里一阵发酸。
曾经,他只是个每天挤地铁、看主管脸色的普通职员,连杀鸡都不敢,可现在,为了活下去,为了找到小雨,他不得不学会跟那些怪物搏斗,不得不忍着剧痛处理伤口。
休息了几分钟,马权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马权)从背包里拿出仅剩的半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
压缩饼干硬邦邦的,放在嘴里像嚼砂纸,难以下咽,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每一口都嚼得很用力。
在这末日里,食物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容不得他挑剔。
矿泉水已经所剩无几,他只敢小口地喝,润润干裂的嘴唇和喉咙,然后拧紧瓶盖,小心翼翼地放回背包里。
吃着东西,马权的目光落在了放在腿上的那份地图上。
地图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边缘还有几处被雨水打湿的痕迹,上面用红笔标注的路线——
从公司出发,经向阳路、窄巷,直达育英小学——
现在看来已经彻底作废了。
向阳路被那股庞大的尸潮堵得严严实实,就算尸潮过去了,路面上肯定也布满了行尸,贸然过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得绕路。”马权用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眉头紧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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