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靠山屯的土地上,绿意渐浓。那场轰轰烈烈的“造肥运动”产出的第一批高温堆肥,以及清理水塘得来的肥沃塘泥,被优先用在了由石峰带领的民兵小队负责管理的几块试验田里。
起初,这几块地与其他地块并无不同,甚至因为民兵们把精力更多放在了巡逻和训练上,精细程度还不如一些老庄稼把式伺候的地。
赵老倔偶尔背着手路过,看着地里那略显粗放的苗情,还会忍不住摇摇头,心里嘀咕:“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光靠那点‘热乎粪’,能顶啥大用?”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差异开始显现,并且越来越明显。
同样是玉米苗,试验田里的秧苗,茎秆明显比旁边的粗壮一圈,挺立如小标枪,叶片墨绿油亮,在阳光下仿佛刷了一层油,舒展得格外精神。而旁边使用传统粪肥的地块,秧苗虽然也在长,但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纤细,叶色也偏淡黄。
同样是土豆垄,试验田里的土豆秧子长得郁郁葱葱,几乎看不到裸露的地皮。而对照田里,则稀稀拉拉,能清晰地看到垄沟。
这鲜明的对比,想不注意都难!
最先发现并咋呼起来的是小豆子和他那帮“童子军”。“快看快看!石峰哥他们地里的苗,长得像小树苗!”“比俺家地里的壮实多了!”
消息很快传开。下工后,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绕道去试验田边上看几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羡慕。
“嘿!邪了门了!这堆肥和塘泥,真这么管用?”
“你看看这玉米秆子,多结实!到时候肯定抗倒伏!”
“早知道俺当初也申请用点新肥了!”
赵老倔也坐不住了。他几乎是每天都要去试验田边转上几圈,蹲在地头,眯着老眼,仔仔细细地看,有时还伸手轻轻捏捏那粗壮的玉米秆,感受那份坚实的韧性。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不解,慢慢变成了凝重,再到掩饰不住的惊异。
这天傍晚,沈星澜正在试验田边查看土豆的长势,赵老倔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走了过来。他没像往常那样蹲着,而是站在沈星澜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星澜……丫头,”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很不习惯用这种请教的口吻,“你这肥……是咋配的?这苗……咋就能长得这么旺相?”
沈星澜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语气平和:“赵大爷,其实就是我之前在夜校讲的道理。这高温堆肥,腐熟得透,营养全,还没啥病菌虫卵,庄稼吃了‘顺口’,自然长得壮。塘泥也是这个理,里头的好东西多。”
她指着茁壮的秧苗:“您看,这苗子底子打好了,根系发达,吸收养分的能力就强,茎秆自然粗壮,叶子也绿。这就像养孩子,小时候底子打好了,长大了身体就结实,不容易生病。”
赵老倔听着,目光在那一片郁郁葱葱和旁边略显逊色的庄稼之间来回扫视,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服了!俺这回是真服了!老把式……跟不上趟喽!”他看向沈星澜,眼神里再没有了之前的倔强和质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知识和事实的尊重,“以后……夜校,俺还去听!你这老师,俺认!”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分量极重。周围几个同样来看热闹的老农,闻言也纷纷点头,看向沈星澜的目光彻底变了。
而石峰和他手下的民兵们,这些日子可谓扬眉吐气!走路都带风!
训练间隙,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跑到试验田边,看着自己亲手参与堆肥、亲手撒下、如今长势喜人的庄稼,那股自豪感简直要溢出来。
“瞅见没?这就是咱们弄出来的肥!这庄稼,长脸!”
“以前总觉得种地就是出憨力气,现在才知道,这里头有大学问!”
“还是沈老师厉害!跟着沈老师干,准没错!”
石峰更是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用力拍了拍身边一个年轻民兵的肩膀:“怎么样?当初嫌翻堆累,现在知道好处了吧?这比咱们多跑五公里还有成就感!”
科学种田的理念,不再仅仅是夜校黑板上的粉笔字,也不再是沈星澜口中的理论。它化作了试验田里这实实在在、远超常规的茁壮秧苗,化作了赵老倔等老农心服口服的认可,化作了民兵们由衷的自豪与信服。
这天傍晚,沈星澜刚回到小院,支书家的小女儿李秀兰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星澜姐!俺娘让我喊你过去吃晚饭!说啥也得去,不能再推了!”
沈星澜看着小姑娘急切的样子,知道这次推脱不过。她想了想,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她之前晒的一些蘑菇干,又用油纸包了两根空间里长得最好的黄瓜。“走吧,正好我也没啥事。”
到了李建国家,饭菜已经摆上了桌。比起寻常农家,桌上明显丰盛些: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白菜炖粉条,里面难得地见到了几片油汪汪的五花肉;一碟金黄的炒鸡蛋;一筐掺了豆面的窝窝头;还有一盆小米粥。王秀娥还在灶台前忙活着烙饼,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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