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派兵救援本州残存据点,虽凭借坚城利弩数次击退敌军,但兵力悬殊,补给线漫长,局势日益危殆。告急的文书穿过惊涛骇浪,送到了赵云龙和李牧案头。
二人深知,此战关乎东赵在扶桑的未来,乃至中原文明能否在此异域扎根。
李牧力排众议,决定亲征扶桑。他没有选择庞大的军团,而是精心挑选了五千精锐——这些士卒皆是百战余生之辈,精通水性,擅长弓弩与近身格斗,更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强弩与坚韧的玄甲。
在一个晨雾弥漫的黎明,李牧登上海船,庞大的舰队如同离弦之箭,劈开大海的风浪,向着本州岛西端悄然进发。
与此同时,李牧已通过信鸽与赵霆取得了联系。他的战略意图清晰而大胆:渡海直插本州,将战场选择在连接本州与九州的咽喉要道——关门海峡。
关门海峡,最窄处不及千米,水流湍急,暗礁密布。海峡两侧,山峦起伏,林木茂密。此地对于庞大的出云联军而言,是天然的瓶颈,其兵力优势无法展开;而对于擅长精密指挥和发挥装备优势的东赵军,则是完美的狩猎场。
李牧率军在本州一侧的下关地区登陆,迅速构筑了坚固的营垒,控制了海峡的制高点。
与此同时,赵霆接到指令,率领九州岛上的八千守军,渡过海峡,与李牧成功会师。至此,东赵军总兵力达到一万三千人,虽然仍远少于出云联军,但核心精锐已然齐聚,指挥归于统一。
出云联军主帅大彦命,闻听李牧登陆,且赵霆“溃退”,大喜过望。
他认为这是将东赵势力一举歼灭于海峡北岸的天赐良机。麾下谋士虽有提醒小心有诈,但被连胜冲昏头脑的大彦命,以及渴望战功的各部落酋长,均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徒劳。他们驱使着庞大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向关门海峡。
战役在一个风急云低的清晨打响。出云联军首先以数百艘小早船和关船发起抢滩进攻,企图强行登陆。然而,海峡狭窄的水道限制了他们的船队阵型,李牧早已在岸上高处布下了密集的弩阵。
当敌船进入射程,李牧令旗一挥,霎时间,矢如飞蝗,遮天蔽日。东赵的强弩射程远、穿透力强,木质战船在密集的弩箭打击下如同纸糊,纷纷被洞穿。
火箭夹杂其间,点燃了船帆和船舱,海峡之上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落水者的哀嚎与战鼓声、弩弦的崩响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
第一波登陆企图被彻底粉碎,海水被染成了淡红色。
初战受挫,大彦命暴跳如雷,决定投入主力,从陆路强攻。他依仗兵力优势,命令部队在狭窄的正面发起一波接一波的人海冲锋。身穿简易竹甲、手持青铜兵器的出云武士,嚎叫着冲向赵军阵线。
李牧则采用了经典的防御反击战术。他将军阵布置成半圆形,依托山势,如同一个张开的口袋。前排是手持巨盾和长戟的重步兵,构成无法撼动的防线;其后数排,则是轮番齐射的弩兵。出云军的冲锋在赵军坚如磐石的阵线前撞得头破血流,尸体在阵前层层堆积,却始终无法突破。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出云联军士气渐衰,攻势显出疲态。李牧在高处看得分明,敌军的预备队已逐渐投入,阵型开始混乱。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李牧向身旁的骁将李猛微微颔首。李猛,乃李牧麾下第一猛士,身长八尺,膂力过人,使一柄六十斤重的玄铁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得令后,翻身上马,率领一千精锐骑兵,这支部队一直隐藏在阵后的密林中,养精蓄锐,此刻如同蛰伏已久的猛虎,骤然出击。
他们没有直接冲击敌阵正面,而是沿着一条预先勘察好的隐秘小路,迂回到出云联军混乱的侧翼。此时,出云军主帅大彦命正在阵后督战,催促各部前进,全然未觉危险降临。
李猛一马当先,玄铁大刀舞动如轮,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他目光如电,死死锁定了敌军帅旗之下,那名身着华丽大铠的将领。李猛暴喝一声,如同平地惊雷,催动战马,直取大彦命。
大彦命身旁的亲卫武士见状,慌忙上前阻拦。然而李猛势不可挡,刀光闪处,血肉横飞,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转眼间,他已冲到距大彦命不足十步之地。大彦命惊骇之下,拔刀迎战。但论马战武艺,他远非中原猛将的对手。只见刀光一闪,李猛的玄铁大刀已带着破风之声,将大彦命连人带刀斩为两段!
主将阵亡,帅旗倒下,出云联军侧翼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主帅死了!”的惊呼声像瘟疫一样迅速传遍全军。
与此同时,一直在正面坚守的赵军步兵方阵,在赵霆的指挥下,变守为攻,开始向前稳步推进。
而李牧亲自指挥的另一支奇兵,也从另一侧翼杀出,完成了对混乱敌军的战术合围。弩箭再次倾泻,长戟如林推进,失去了统一指挥的出云联军,此刻完全沦为被屠杀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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