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但那架势,跟押解犯人没什么区别。
阿远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挡在王莽身前:“你,你们要干什么!”
王莽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阿远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挣扎着下床,虽然腿脚还有些发软,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走吧。”他平静地说,心里却在疯狂打草稿:“奥斯卡影帝的颁奖典礼,就在今日!能不能活过前三集,就看这把演技了!”
一路来到正厅。好家伙,人还真齐!王莽的那些叔叔伯伯、堂兄堂弟们,几乎都到了。一个个正襟危坐,表情肃穆,眼神里却带着看好戏的冷漠、鄙夷,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正中央主位空着,那是王凤的位置。旁边坐着几位族老,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是王莽的另一位叔父,王商(此王商非彼王商,乃王莽叔父),他皱着眉头,看着被“押”上来的王莽,叹了口气。
“王莽,”一位堂兄率先发难,声色俱厉,“你可知罪!叔父(指王凤)待你不满,你竟敢侍疾懈怠,心存怨望!如今叔父病情加重,皆因你之过!你还有何话说?”
“没错!此等不孝不悌之徒,若不严惩,何以正我王氏家规!”
“依我看,当重打五十大棍,逐出家门!”
群情汹汹,口水几乎要把王莽淹没。
王莽内心疯狂刷屏:“五十大棍?你们这是要直接把我送走啊!逐出家门?那我这无依无靠的,跟直接饿死街头有什么区别?够狠!”
但他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愤”和“委屈”,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族老王商身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诸位叔伯,诸位兄弟!莽,冤枉!”
“冤枉?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
王莽不理会那堂兄的叫嚣,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他朝着王凤卧室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有点疼,但为了活命,忍了),声情并茂地喊道:
“叔父!叔父啊!侄儿之心,天地可鉴!前次侍疾,侄儿见叔父咳嗽不止,胸口气息难顺,内心如焚,日夜思索缓解之法!绝非懈怠,实乃苦思良策,以致形容憔悴,被人误解!”
他这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这剧本不对啊?这小子不是应该吓得瑟瑟发抖,磕头求饶吗?怎么还喊起冤来了?
王莽趁热打铁,继续他的“神棍”演说:“侄儿近日于梦中得先祖点拨,授我一套‘导引按蹻’之术与一套‘舒体扩胸’之法,专治气郁肺壅之症!侄儿本想仔细揣摩,确保万无一失再为叔父施展,不想竟因此被小人构陷,蒙此不白之冤!”
他直接把锅甩给了“先祖托梦”,这年头,鬼神之说还是很有市场的。
“胡说八道!”那堂兄跳脚,“什么导引按蹻,分明是你编造的借口!”
王莽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堂兄何以断定是编造?莫非堂兄不希望叔父病情好转?还是说,堂兄怕我此法有效,救了叔父,显得诸位……过于无能?”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那堂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血口喷人!”
“够了。”
一个略显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内室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侍女搀扶着一个面色蜡黄、不停咳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大将军,王凤!
他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眼窝深陷,呼吸急促,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凤身上。
王莽心脏砰砰直跳,关键时刻来了!
王凤浑浊的目光落在王莽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人病到一定程度,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愿意去抓住。
“莽儿……”王凤声音沙哑,“你方才所言……何为‘导引按蹻’?何为‘舒体扩胸’之法?”
王莽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他重重磕了一个头(真疼),语气无比诚恳:“叔父!此法乃疏导气息,活络筋骨,专为打开胸腔,理顺呼吸而设!请叔父准许侄儿一试!若无效,侄儿甘受任何责罚!若有效……只求叔父还侄儿一个清白!”
赌上一切的姿态,做得很足。
王凤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终于,王凤缓缓点了点头:“好……你,且来一试。”
王莽心中狂喜,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壮且忠诚”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王凤身边,对搀扶的侍女说:“请扶叔父坐稳。”
然后,在全厅所有人或怀疑、或好奇、或冷笑的目光注视下,王莽,这位来自21世纪的历史系研究生,开始在西汉大将军王凤身上,施展他的“绝学”。
他先是回忆着穴位图,将双手按在王凤后背的肺俞穴位置,不轻不重地按压、揉动。他不懂什么高深内力,但基本的按摩手法还是知道的,主打一个“让你感觉我在努力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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