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听竹轩。
王莽站在宽敞明亮、陈设雅致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少爷!我们真的搬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阿远兴奋地摸摸黄花梨的桌子,又碰碰丝绸的帷幔,小脸激动得通红。
“是不是做梦,你掐自己一下试试?”王莽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阿远还真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龇牙咧嘴,随即傻笑起来:“是真的!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连黄帝祖师都来给您托梦!”
王莽笑了笑,没有解释。他走到铜盆前,看着水中倒映出的、属于少年王莽的清秀面容,低声自语:“看来,知识就是力量,演技才是王道啊。这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王凤这棵大树,他必须抱紧,而且要抱得有价值。
接下来的几天,王莽过上了穿越以来最舒心的日子。衣食住行全方位提升,走到哪里,遇到的仆役、甚至一些旁支的族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和巴结。
他每天固定去给王凤做“保健操”,美其名曰“巩固疗效”。动作也稍微拓展了一下,从扩胸运动延伸到体转运动、伸展运动……反正广播体操那么多节,够他慢慢“回忆”的。
王凤的身体在心理暗示和适度活动下,竟然真的有了起色,咳嗽减轻,胃口也好了些。这更让他对王莽的“黄帝秘法”深信不疑。
这天,王莽刚给王凤做完“保健”,正准备告退,王凤却叫住了他。
“巨君啊,”王凤斜靠在榻上,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语气也更加随意亲切,“你如今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整日困在府中侍奉我这老头子,也未免屈才。”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出仕,为朝廷效力,光耀我王氏门楣了。”
王莽心中一动,知道真正的机会来了。他立刻躬身:“全凭叔父栽培。”
王凤满意地点点头:“嗯,你明白就好。眼下倒是有个机会。朝廷近日为筹措‘河工’款项,以及应对各地不时之需,设了一个‘均输官’的职位,品阶不高,但事务繁杂,最能锻炼人。我意,先为你谋个‘均输丞’的副手之位,你可愿意?”
均输官?王莽脑子飞快转动。这职位他有点印象,属于大司农下属,主要负责物资的调剂运输,平抑物价,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物资调配和物价管理局?
事务繁杂?那就是机会多!品阶不高?正好适合他这种没有根基的年轻人起步!
“侄儿愿意!”王莽毫不犹豫,“定不负叔父期望!”
“好!”王凤抚须微笑,“不过,此职虽由我举荐,但也需经过一道简单的考校,走个过场。主持考校的,是大司农下属的一位老侍郎,姓张,为人……颇为古板严谨,你需有所准备。”
王莽了然,这就是面试嘛。“侄儿明白。”
回到听竹轩,王莽立刻让阿远想办法去打听这位张侍郎的为人喜好,以及目前均输事务上遇到的难题。
阿远现在对自家少爷奉若神明,领命而去,很快就带回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少爷,打听到了。这位张侍郎是出了名的抠……呃,是节俭!而且最恨虚言浮夸之徒。另外,我听说最近关中一带粟米价格波动很大,官府平价出售的‘常平仓’粟米,都被一些大商人暗中收购囤积了,导致市面缺货,价格居高不下,百姓怨声载道。张侍郎好像正为此事头疼呢。”
王莽听完,眼睛亮了。
囤积居奇,操纵市场?这可是他现代经济学课堂上分析烂了的案例!
他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难题?这不是给我送枕头来了吗……”
他立刻铺开绢布,拿起毛笔(用起来十分不顺手,决定以后要想办法改进),开始构思他的“面试答辩”。
他不能直接提什么“反垄断法”、“打击投机倒把”,那太超前了。他需要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包装现代的经济学原理。
比如,如何识别和限制大商人的收购行为?如何确保常平仓的粮食能真正落到百姓手里?如何利用信息差和物流调控来平抑物价?
他结合自己知道的一些古代成功案例(如桑弘羊的均输平准),再融入现代营销学和管理的思维,很快就勾勒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策略。
“嗯,核心就是‘精准投放’和‘设立门槛’……得让张老头觉得我既有想法,又不脱离实际。”王莽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自言自语。
准备了整整一夜,王莽自觉胸有成竹。
第二天,在王凤的安排下,他来到了大司农官署的一间值房。
主持考校的张侍郎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个面容清癯、不苟言笑的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官袍,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抛出了问题:“王莽,今关中粟价腾踊,常平仓出米则顷刻告罄,市面却依旧缺粮,你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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