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令旗挥下的瞬间,原本因真实火情和爆炸而略显混乱的现场,骤然变得有序起来!那些看似惊慌的宿卫和郎官,眼神瞬间锐利,动作迅捷如豹,分明是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灭火队并非盲目冲向火场,而是分成数支小队,有的直扑火源,利用早已准备好的沙土和特制湿毡(王莽根据记忆让人制作的简陋防火布)进行覆盖式灭火;有的迅速占据各处水源,传递水桶,形成高效的接力;还有的负责疏散火场附近真正惊慌的人群,避免踩踏。
控场组则如同磐石,迅速封锁了通往长乐宫核心殿宇和未央宫前殿的所有关键通道,任何人只许出不许进,刀出鞘,箭上弦,杀气腾腾,将混乱牢牢限制在特定区域,绝不允许蔓延至贵人所在。
而王莽亲自率领的一支最为精锐的亲卫队,如同出鞘的利剑,无视周围的喧嚣和烟雾,目标明确,直扑长乐宫太后寝殿!
沿途遇到几个试图阻拦或制造混乱的宦官和低级郎官,王莽根本不予废话,直接下令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此刻,他展现出的不再是文官的儒雅,而是沙场武将般的果决与狠厉!
冲到太后寝殿外,果然发现情况不对!殿门紧闭,外面守着几名面生的、眼神闪烁的侍卫,竟试图以“保护太后安全,任何人不得擅闯”为由阻拦王莽!
“滚开!”王莽厉喝一声,根本不给对方狡辩的机会,“光禄勋王莽护驾!阻挡者,以谋逆论处,杀无赦!”
他身后亲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前,瞬间就将那几名阻拦的侍卫制伏。王莽一脚踹开殿门,冲了进去。
殿内,太后王政君被几名贴身宫女和内侍护在中间,脸色煞白,显然被外面的爆炸和骚乱惊得不轻。而角落里,一个穿着低级宦官服饰、面目阴狠的中年人,手中正拿着一个火折子,脚下堆着一些浸了油的布条,显然是想在殿内纵火,制造更大的混乱甚至……弑杀太后!
看到王莽带人闯入,那宦官脸色剧变,猛地就要点燃火折子!
“咻——!”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他持火折的手腕!正是王莽身边的神射手!
那宦官惨叫一声,火折子掉落在地。不等他再有动作,几名亲卫已一拥而上,将其死死按在地上,卸掉下巴,防止其咬毒自尽。
“太后娘娘受惊了!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王莽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语气沉痛而恭敬。
王政君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看殿外被迅速控制住的局面,以及王莽那沉稳果决、指挥若定的姿态,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年老成精,瞬间就想通了关窍,一股后怕和滔天怒意涌上心头!
“好!好一个王根!好一个弑君谋逆的乱臣贼子!”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凤目含煞,“巨君!今日多亏有你!此间事宜,由你全权处置!给哀家查!彻查到底!无论是谁,牵扯其中,一律严惩不贷!”
有了太后这句“全权处置”的授权,王莽心中大定。他知道,这场危机,已然变成了他彻底扳倒王根、攫取更大权力的绝佳机会!
他留下部分亲卫严密保护太后,自己则转身走出殿外,开始全面收网。
宫中的骚乱在王莽早有准备的高效应对下,很快被平息。两处火情被迅速扑灭,爆炸点也被控制,除了造成一些惊吓和少量财产损失外,并未酿成大规模伤亡。
接下来,便是雷霆万钧的清洗!
王莽以“排查安全隐患、追查纵火元凶”为名,依据之前消防演练摸清的底细和那名被杀郎官用生命换来的线索,对宫中进行了一场地毯式的搜查和抓捕。
那个隐藏火药和桐油的地窖被彻底起获,成为了王根谋逆的铁证!
与王根往来密切的郎官、宦官,尤其是那些在消防演练中阳奉阴违、试图制造混乱的,被一一锁拿!
卫尉系统中,经办桐油硝石调拨、以及负责那片区域巡逻却“恰好”失察的官员,被直接下狱!
甚至连少府中与王根府上有牵连、可能提供过协助的官员,也受到了严厉盘查!
王莽手段狠辣,行动迅速,根本不给对手任何串供、转移或毁灭证据的机会。他利用光禄勋的职权和太后的授权,将皇宫内外把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一时间,长安城中风云变色,人心惶惶。曲阳侯府被北军派兵“保护”(实为监视)起来,许进不许出。与王根交好的官员如坐针毡,纷纷上书撇清关系,或者称病不出。
数日后,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包括那名被生擒的纵火宦官和地窖中的军火),王根谋逆大罪,铁证如山!
太后王政君震怒不已,与皇帝(汉成帝)商议后,颁下严旨:
曲阳侯王根,大逆不道,谋害君上,罪无可赦,褫夺爵位,废为庶人,赐死!其家产抄没,家族子弟尽数流放边陲!
所有参与此次宫变阴谋的官员、郎官、宦官,无论主从,一律处死,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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