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将鎏金的皇家魔武学院大门涂抹得耀眼辉煌,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人潮汹涌如沸鼎初开。数千张年轻的脸庞上,憧憬与忐忑交织,蜿蜒的长队从恢弘的拱门下一直甩到中央大道的尽头,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
沈天望着那缓慢蠕动的长龙,眉头微蹙:“看来要排到中午了。”
“跟我来。”凯莉亚狡黠一笑,阳光下,她的银发和尖耳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她无视了维持秩序学员略带惊讶的目光,纤细却有力的手自然地拉住沈天的手腕,熟稔地穿过侧门守卫,拐进一栋爬满古老魔法藤蔓、散发着书卷与苔藓气息的石质小楼。
“迪丽!”凯莉亚推开一扇挂着“新生登记处”黄铜铭牌的木门,对着里面正伏案疾书的漂亮女生喊道,“帮我朋友办下入学手续,沈天。”
迪丽抬起头,看清来人,一双灵动的杏眼瞬间亮起八卦的光芒,拖长了调子:“哟!这不是我们‘月影冰莲’凯莉亚小姐嘛!”她促狭的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凯莉亚情急之下忘了松开)和沈天身上来回扫视,笑嘻嘻地凑近,“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居然会带男人来?还是这么……嗯,有气质的!快老实交代,是不是男朋友?”她热情地朝沈天伸出手,“帅哥你好呀,我叫迪丽,凯莉亚最好的闺蜜!我们家凯莉亚可是第一次……”
“迪丽!”凯莉亚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夕颜果,触电般甩开沈天的手,声音带着窘迫的羞恼,“就……就是普通朋友!他救过我!快点办手续!”
迪丽看着好友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笑得花枝乱颤,但手上动作却麻利异常。魔法印章在特制的羊皮卷轴上落下清晰的荆棘玫瑰印记,一枚刻着同样徽记和“沈天”名字的临时学员徽章被郑重地交到他手中。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不到一刻钟,门外广场上的人海喧嚣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背景噪音。
正午的阳光灼热,广场上的喧嚣终于尘埃落定。未被淘汰的幸运儿们怀揣着激动与忐忑,分流走向广场两侧巨大的拱门——左侧是缠绕着火焰升腾与冰霜凝结浮雕的“武者圣殿”,散发着力量的压迫感;右侧则是悬浮着星辰轨迹与各色元素符文光带的“奥法之塔”,弥漫着神秘的知识气息。
“你……真要选魔法学院?”凯莉亚站在奥法之塔那流淌着魔力微光的拱门下,淡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困惑与不解,“那天你对付大地猎虎的金光,分明是……”她实在无法将那湮灭万物的恐怖一指与世人眼中需要时间吟唱、身体相对孱弱的法师联系起来。
沈天只是平静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嗯,魔法。”他需要的并非单纯的斗气蛮力,而是沟通天地万法的钥匙,是理解世界本源规则的桥梁。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开启河图洛书中的《混沌开天诀》,踏上那条至高之路。
奥法之塔一层大厅宽敞得惊人,穹顶是缓缓流转的深邃星图投影,洒下梦幻般的光点。中央区域,十几张长桌一字排开,每张桌上都静静安置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纯净水晶球,旁边端坐着神情肃穆、身着导师袍的魔法师。
“集中精神,摒除杂念,用心去感受水晶球内在的律动!”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女导师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厅,“光芒将如实揭示你与元素的亲和!”
测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部分考生将手掌按上冰凉的水晶球,结果往往是黯淡无光,或仅有微弱得可怜的光芒挣扎亮起,引来一片压抑的叹息与难以掩饰的失落。偶尔有单色光芒亮起——炽烈的红(火)、深邃的蓝(水)、灵动的青(风),便会引来小范围的羡慕低呼和导师赞许的点头。
突然!
“嗡——!”
靠近大厅中央的一张测试桌前,异变陡生!那颗原本平静的水晶球骤然爆发出强烈的三色光芒!赤红的火焰奔腾咆哮,浑厚的土黄沉稳如山,灵动的青色疾风流转不息!三道纯粹的光带如同活物般在水晶球内疯狂盘旋、交织、碰撞,将整个区域映照得流光溢彩,连穹顶的星图都为之失色!
“火、土、风!三系亲和!我的天!”
“三系!真的是三系!百年难遇的天才!”
“是北境冰原城的艾伯特小公爵!冰原大公的独子!果然家学渊源深厚!”
惊呼声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所有目光都被牢牢吸引过去。负责测试的那位白发老导师激动得山羊胡都在剧烈颤抖,手中的羽毛笔几乎握不稳,立刻在名册上艾伯特的名字旁,用醒目的金粉做了标记。被测试的少年,艾伯特·冰原,强忍着激动,矜持地昂起头,脸上是无法抑制的骄傲与狂喜,他知道,命运的轨迹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无数道羡慕、惊叹、甚至带着嫉妒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仿佛他已经预定了未来的传奇席位。
终于,轮到了沈天。他平静地走到一张刚刚空置出来的测试桌前。周围的目光带着审视与些许漫不经心,毕竟他衣着普通,气息内敛,看起来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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