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剧的时候,韩春明还挺欣赏这个人的。
他小气,谁想动他的古董他就翻脸;可他又大方豁达,为了纪念关老爷子,连自己最珍爱的哥窑八方杯都舍得摔碎。
他喜欢和韩春明较劲,为了抢刘地主家的宝贝能耗上好几天;但他也懂韩春明,甚至愿意在死后把所有收藏都留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没错,这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就是破烂侯!
韩春明推测,估计是他和涛子挑了个窗户边的位置坐下。
那漆盒恰好就在靠窗的桌旁放着。
这才被眼尖的破烂侯一眼扫见。
加上涛子那几句外行话,把这位不一般的人物给引了过来。
他开口的语气,倒是挺符合他那脾气。
就是看不惯涛子这种门外汉啥都不懂还乱问的样子!
涛子被这么一呛,再看说话的是个收破烂的,心里顿时不痛快了。
但他瞄了韩春明一眼,见他正颇有兴致地瞧着这收破烂的,脸上还带着笑。
涛子赶紧把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等着看韩春明怎么应对。
破烂侯见涛子没回嘴,满意地瞥他一眼,一副“算你识相”
的表情,随即昂着头介绍起来:“这漆盒用的漆,是生漆!从漆树上采下来的,跟现在咱们从外国人那儿学来的油漆,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过,这事儿也不全怪你。”
“漆树大多长在南方,咱北方虽然也有,但能采漆的,少之又少。”
“咱四九城的漆器虽有名气,可用的生漆大多还是从苏、闽两地运来的。”
他边说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挑眉瞅瞅韩春明和涛子,一脸得意地问:“怎么样,说了这么多,够我吃几口烤鸭了吧?”
话音未落,他那发亮的眼睛已经牢牢锁定了桌上那半只烤鸭。
涛子一听,更不情愿了。
刚才没回嘴,那是看韩春明的面子。
这人倒好,卖弄完知识,还惦记上他请客的烤鸭了。
他忍不住开口:“你这人怎么……”
话刚说一半,韩春明递来一个眼神,涛子立马又闭上了嘴。
破烂侯见状,得意地扫了韩春明一眼。
也不多话,直接动手拿起一张荷叶饼,卷上烤鸭就吃。
别看他穿得像个要饭的。
吃相却挺讲究,一举一动,比店里不少客人都要雅致。
至于速度……
那叫一个快!
不到十分钟,剩下那小半盘烤鸭就被他卷得干干净净。
破烂侯吃得心满意足,拍了拍手站起来。
眯着眼看向韩春明:“小子,刚才在外头碰巧听见你说话。”
“听那意思,这漆盒是你淘来的吧?”
韩春明微微一笑:“算是吧。”
“眼光不赖!”
破烂侯眯眼笑着夸了一句,随即晃了晃脑袋,撇撇嘴说:“那我考考你,眼前这漆盒,可有什么名堂?”
听完破烂侯的话,韩春明不禁也笑了起来。
在古玩圈里,“考较”
这种说法并不少见。
不仅是前辈对晚辈常用,平辈之间也往往这么交流,主要是为了切磋收藏古玩的学问。
所以破烂侯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他那说话时的傲然姿态,确实摆足了前辈的架子。
这也难怪,破烂侯玩了一辈子收藏,这一行里能入他眼的人着实不多。
要不是韩春明从骗子兄弟手里得了这漆盒,又对他恭敬有礼,他今天未必有这份兴致。
或许是看出韩春明在古玩方面有些底子,破烂侯一时兴起,才想借着考较的机会指点一二,顺便也露一手。
见他这副模样,韩春明心里也悄然生出一丝不服。
“指点我?”
“那不如……给他来个惊喜!”
主意一定,韩春明便笑了笑,略作沉吟道:“这漆盒里的讲究,可多着呢!”
“嘿,口气倒不小!”
破烂侯撇撇嘴,语气揶揄,“那就亮出真本事瞧瞧!”
韩春明不慌不忙地开口:“咱们先说说这‘漆盒’二字吧。”
听他这么一说,破烂侯点点头应了声:“行。”
脸上也多了几分赞许。
很多外行并不清楚,古玩的名字并非凭空而来,也不是随意取的,大多根据器物的特征、工艺、用途等定名,其中自有门道。
除了一些特殊器物,大多命名都遵循一定的规律。
常见的命名方式,比如“作者(或窑口)+形态+纹饰+用途”
,像是哥窑八方杯、龙泉窑莲花笔洗,这类多见于瓷器。
更精确的还会加上年代,比如元青花玉壶春瓶、明龙泉窑麒麟大盘。
有些器物因工艺特别,也会在名称中突出工艺,例如成化斗彩鸡缸杯,“斗彩”
便是一种釉彩工艺。
还有一些因使用者的特殊身份,会加上“御制”
等字眼,像是乾隆御制牡丹鼻烟壶,说明是专为乾隆皇帝所制。
至于书画类,则大多由作者自题名称,无需后人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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