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平和、苍老,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直接在塔内每一个人的神魂中响起:
“小娃娃,上来吧。”
是太上长老!那位化神中期的宗门支柱!
守阁长老脸色剧变,恭敬地朝着顶层方向躬身行礼。
张强心中一震,知道无法回避。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震惊、羡慕、嫉妒(尤其是林风,眼神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迈步走向那通往第四层的楼梯。
当他踏上楼梯时,周围的禁制光华流转,却并未阻拦,反而如同水波般分开一条通道。他一步步向上,穿过第四层(惊鸿一瞥间,感受到数股令他神魂战栗的元婴威压),最终来到了藏书阁的巅峰——第五层!
第五层的空间不大,只有寻常静室大小。没有书架,没有玉简,只有无尽的混沌与星光在缓缓流转,仿佛置身于一片微缩的宇宙。中央,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他面容普通,眼神却深邃如万古星空,正是玄火宗的太上长老——云渺真人(与流云山脉洞府主人同名,纯属巧合)。
在太上长老身前,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内部仿佛有液态火焰在流动、散发着难以言喻道韵的晶石——**烈火精晶**!方才的异动,正是源于此物!此刻,它正对着张强,或者说对着他怀中的赤焰剑,发出微弱的共鸣红光。
“弟子张强,拜见太上长老!” 张强压下心中惊涛,恭敬行礼。
云渺真人目光落在张强身上,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秘密。《敛息术》和《千机变》在化神修士面前,形同虚设。张强只觉自己仿佛被看了个通透,连丹田内的赤红灵力和识海中的《烈火焚天诀》总纲都微微震颤。
“仙帝传承……沉寂万古的帝兵……” 云渺真人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却并无贪婪,只有无尽的沧桑,“机缘天成,非人力可强求。”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严肃起来:“此枚烈火精晶,乃天地火精所凝,内含一丝火系法则本源,对你这功法与剑,大有裨益。它既与你有缘,老夫可赐予你。”
张强心中狂喜,但知道必有条件。
果然,云渺真人缓缓道:“但你需要以自身道心与神魂起誓,此生此世,绝不主动背叛玄火宗,不做损害玄火宗根基之事。他日若宗门有倾覆之危,需在力所能及之下,护其传承不绝。”
这个誓言,并非要将张强永远绑在玄火宗,而是要求了一个底线——不背叛,并在能力范围内庇护。对于获得了宗门如此机缘(虽是他自己引来,但宗门给予了获取的途径和认可)的弟子而言,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可说是宽厚。
张强沉吟片刻,抬头迎上太上长老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他举起右手,肃然道:“弟子张强,以道心与神魂起誓,此生绝不主动背叛玄火宗,绝不做损害玄火宗根基之事。若他日宗门有难,弟子必当竭尽所能,护其传承!如违此誓,心魔丛生,道途尽毁,神魂俱灭!”
冥冥中,一股无形的约束力落下,融入他的神魂。誓言成立。
云渺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袖袍一挥,那枚散发着诱人道韵的烈火精晶,便缓缓飞向张强。
“去吧。好生修炼。玄火宗的未来,或许就在尔等身上。” 太上长老闭上双眼,身影渐渐融入周围的混沌星光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张强恭敬地再次一拜,紧紧握住那枚入手温润、却蕴含着恐怖火系能量的精晶,强忍着立刻让赤焰剑吸收的冲动,将其小心收起。他知道,此地绝非炼化之所。
他走下第五层,在第三层守阁长老和林风等人复杂无比的目光中,并未选择任何金丹功法,而是径直向下,回到了第一层——杂记区。
他在那浩瀚的书海中穿梭,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取下了一枚颜色泛黄、灵气近乎于无的玉简。玉简旁的标签写着:《苍云志》(前人游记,记载苍云大陆风土见闻,内容荒诞,价值不明)。
他拿着这枚玉简,走到守阁一层的执事弟子处登记。
那执事弟子看到张强竟然只选了一本无人问津的杂记,愣了一下,确认道:“师兄,你……确定选这个?不去上面选功法?”
“确定。” 张强平静地点点头。
在众人不解、诧异、甚至觉得他疯了的目光中,张强带着那枚《苍云志》玉简和怀中的烈火精晶,坦然走出了藏书阁。
功法?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更广阔的世界认知,是可能隐藏在前人游记中的、关于离阳仙帝或者其他机缘的蛛丝马迹。而这枚意外获得的烈火精晶,将是他夯实根基、唤醒赤焰剑灵的又一关键资源!
他的道,不在藏书阁的功法里,而在脚下,在那浩瀚无垠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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