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温柔的。
那是一种芙拉薇娅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柔,像是母亲在她小时候轻抚她额头的手,又像是西尔菲娅在生日那天为她系上蝴蝶结时的指尖。
她们在花海中飞舞,像两只蝴蝶。
西尔菲娅是那只白蝶,翅膀边缘泛着银光,像月光洒在雪地上。
芙拉薇娅是深紫色的蝴蝶,翅膀上有细密的纹路,像是被精心雕琢的机械纹路。
她们旋转、翻飞,笑声在风中荡漾。
“姐姐,你记得小时候我们追蝴蝶的那天吗?”西尔菲娅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
芙拉薇娅笑了:“当然记得,你还被蜜蜂蜇了脸。”
西尔菲娅咯咯地笑:“那你记得我哭着要你陪我睡觉吗?”
“记得。”芙拉薇娅温柔地说,“我陪你睡了整整一周。”
她们在花海中越飞越高,像是要冲破云层,飞向星辰。
可就在那一刻——
西尔菲娅突然停住了。
她的翅膀不再扇动,身体僵硬如冰。
“怎么了?”芙拉薇娅靠近她,伸手想碰她。
西尔菲娅缓缓转头,眼神变了。
不再是那个依赖她、信任她的妹妹,而是一个知道自己被欺负、被作为实验体安排在欧泊的存在。
“姐姐……”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要骗我.....”
“你在说什么呢,西尔菲娅?”芙拉薇娅皱眉,难道.....那本日记......
“对不起姐姐,永别了。”西尔菲娅的眼中泛起泪光,“我是SV-2。你的实验体妹妹。”
芙拉薇娅愣住了。
“你一直都知道吗?”她问。
“我……”西尔菲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的眼神里,是失望、愧疚、不舍,还有一种深深的告别。
她低声说,“我真的很爱你,姐姐...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的翅膀开始碎裂。
不是血,不是伤,而是存在本身被抹除。
她没有挣扎,没有呼喊,只是看着芙拉薇娅,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再见了……”
然后,她消失了。
像一滴水落入沙漠,像一个梦被现实撕碎。
芙拉薇娅在风中孤独地盘旋,四周的花海开始褪色,风停了,阳光暗了,她的翅膀也一片片地掉落。
她不再是蝴蝶。
她只是,一个被剪去翅膀的存在。
芙拉薇娅猛然睁开眼。
她看到的是星绘的脸。
那双冷静、疏离、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奥黛丽和绯鲨呢?”芙拉薇娅挣扎着想要坐起,然而浑身的疼痛一瞬间直冲天灵。
“嘶....啊.....在一个欧泊的”叛徒“面前,芙拉薇娅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别乱动了,你伤的很重。赶来战场的时候,我只看到你倒在这里。我已经用守护星芒简单的处理过伤口,一会,跟着星空之门回到欧泊去吧。施罗德在等你,西尔维娅也还在等你。”星绘没有看芙拉薇娅的脸,只是一味的在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芙拉薇娅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藏着恐惧、愤怒,还有某种即将爆发的绝望。
“我做了一个梦....西尔菲娅...她....死了...听到死,星绘处理的动作顿了一下。
“星绘姐姐!我今天也正式加入欧泊了!请多指教!啊!呜....好疼啊“那时候,星绘还在欧泊任职。星绘跟芙拉薇娅平时交往不多,但西尔菲娅天生性格外向,星绘、心夏、伊薇特、米雪儿,都愿意把西尔菲娅当做亲姐妹看待。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哈...芙拉薇娅,离开这么久,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毒,连亲妹妹的玩笑都敢开。”星绘敷衍着,怎么可能,西尔菲娅怎么可能会死,欧泊纵然有那么多死板的秩序和规则,今天是西尔菲娅的生日,星绘纵有100种猜想,也不会想到西尔菲娅真的已经香消玉殒。
芙拉薇娅猛地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万一是真的怎么办?”芙拉薇娅不顾浑身伤痛,死死的盯着星绘那双明眸。
星绘默然,仍然在低头处理芙拉薇娅的伤口。
“好了,好了,还差一点就处理完了,你先冷静一点好吗芙拉薇娅?你这样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到你自己的弦序列的!”
“我冷静不了!为什么是今天出勤!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阻止我杀了他们!万一我刚做的梦不是假的!星绘,你告诉我,如果她是你的妹妹,你能负责吗!”芙拉薇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着星绘怒吼。
”啪!“清脆的声音,一记耳光落在芙拉薇娅的脸上。
“够了,芙拉薇娅。星空之门已经开启,我命令你。立刻返回欧泊。”恍惚间,芙拉薇娅从星绘身上看到了那个自己初入欧泊时的上司,目光和语气,是那么的强硬,那么的决绝。
毕竟从欧泊脱离了许久,星绘也发现自己的口气过于严苛了。在星空之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她向芙拉薇娅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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